金发男人弗朗西斯的事情,某种程度上能算一件意外之喜。
先简单总结一下飞机上发生的那场案件的内幕。
死者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主,身家过亿的那种,性格非常吝啬,这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飞机商务座的原因——让他花钱买头等舱的票无异于是在割他的肉。
同时,这等吝啬的作风,其家庭吃穿用度自然算不上宽裕,简单形容一下他们的情况,那就是明明身在罗马,但活得却像头牛马。
这样的生活,作为一家之主的老企业主过得当然算是甘之如饴,可他唯一的儿子却对自己生活的现状不是很满意。
有钱不拿来花,藏着掖着也不给儿子用,等待继承又太久,看自家老爹那不沾烟酒,不近女色的样子,比起自己那被风流掏空了的身体,最后说不准还得上演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怎么办呢?
这个“孝顺”的儿子在慎重地思考几秒钟后,做出结论——还是找人杀了吧。
浅仓真得知这一情况,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事情。
当然,以他的秉性肯定不是去替天行道,人家家务事,没必要他这个外人来当正义使者。
主要是他发觉,这里似乎可以敲诈勒……不对,是从中做些事情,为之后的行动提供必要的帮助。
他这次行动是暗地进行,不好大张旗鼓,不仅不能动用组织的力量,就连他自己在北美的势力也不想妄动。
把金发男人拍晕在马桶里后,浅仓真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伪装,确定没有出现破损之后,把堵着厕所的拖把挪开,走出门外。
在厕所里确实有人的情况下,外面的警察还不至于一直在女厕所外面蹲守男逃犯。
等浅仓真出来的时候,先前在外面询问的警员已经不知去向,倒是有个急着上厕所的女人和他相对而过。
“……?”
女人急匆匆走到厕所门前,才发觉事情不对,先是抬起头看了眼门框上方的标牌,确实是女厕所。
随后她又回头望向没有半点反常动作的浅仓真,带着怀疑慢慢走进厕所里面。
只等片刻,她便发现了被绑在马桶上晕死过去的男人……
“啊!!”
一声尖叫响起。
远去的浅仓真听到这声尖叫,又看到被吸引过去的警察,夹好作为人设道具的公文包,汇入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
数天之后。
一ol打扮的靓丽女子走进辛多拉公司董事长汤玛斯?辛多拉的办公室中。
其,银色长发盘起扎在脑后,异色双瞳前架着一副无框风格的眼镜。
上身一件白色长袖衬衫,胸口系着蓝色领花,腰下黑丝腿上一条黑色商务包臀短裙,再往下,脚踩一双发亮的黑色高跟鞋,走在路上踏踏作响。
这女子,代号为库拉索,身份是朗姆的忠实部下。
库拉索走进办公室中,看到了那坐在宽大落地窗前的公司董事长。
只是,这位董事长此刻的状态,却算不上好。
右臂打着石膏,用纱布缠着吊在脖子上。脸上大面积淤青,像是笔直撞上了什么东西。
而且这个程度……
库拉索的观察力很强,进入办公室后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就将汤玛斯的状态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是被什么人痛打了一顿吗?
她下意识推测着,并且将其与自己前来这里的目的相联系,确认着其中是否会有什么关联。
“库拉索女士。”
汤玛斯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用尚还完好的那只手对库拉索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非常抱歉,因为身体原因,我无法做更多的事情来款待你。”
实际上,只是请坐这个手势,他在做的时候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差点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没有关系,我不在意这种小事。”
这时候的库拉索,还是那位被朗姆救下,决心忠诚的组织干部,说话的语气急促而无情。
“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我们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那双异色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本来以组织的规模,她犯不着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是的,比起动不动就打爆你的头来说,正常进行商讨的确算是低声下气。
“很抱歉。”
汤玛斯?辛多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摇了摇头。
“尽管你们的条件非常有诱惑力。”
“但是……我已经有了其他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回想起前一天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个男人……而这一想起,他身上的伤势便开始隐隐作痛。
听到这个回复,库拉索脸上的表情冷峻了几分。
“这么说,你是想拒绝我们的好意?”
这句话的末尾,语调升高,质问之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
“并不是要拒绝你们的好意,只是……”
汤玛斯抬手撕下办公桌上的便签,写下名字,将其缓慢地推到办公桌了另一边,库拉索的面前。
“他说,当你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我这一身……”
汤玛斯示意了一下自己骨折的右手,“也是拜他所赐。”
库拉索接过便签,扫过上面的名字,瞳孔微缩。
她沉默一阵,看向露出苦笑的汤玛斯,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而她在桌上的那张纸上,赫然写着白兰地的字样。
“那个,库拉索女士。”
不过,在她即将离开办公室,手已经搭在门把上的时候,身后的汤玛斯又开口说话了。
“他希望你能留在这里,所以……”
库拉索当然不愿意留在这里,不想也不敢。
朗姆和白兰地的争端就像象棋中的将与帅,他们两个不会互相间进行见血的厮杀,但各自的部下……那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