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卡托是白兰地的人!”
库拉索缩在车座的一角,骤然看见面前这张地狱恶鬼的面孔,心中惊惧交加。
此刻的她就像是走夜路的人转角突然撞见鬼一样,在那一瞬间心跳都差点停下。
“抱歉,可能有点吓到你了。”
浅仓真见自己震撼登场的目标达成以后,笑着道了声歉,然后揭下脸上的恶鬼放在双膝上,露出那张明显是假脸的大众脸面孔。
不……吓到我的不是这张面具,是你白兰地!
库拉索尽可能往另一边的车门上靠了靠,仿佛只要这样她就能远离这个男人。
“你好像很怕我?为什么?”
见库拉索不自觉想要远离,浅仓真疑惑着凑近了距离,就这样,两个各自脸上做了伪装的人,在几乎贴近的距离对视——
一方恐惧惊慌,一方戏谑玩味。
几个呼吸过后,浅仓真退了回来,接着说道:“我们可是同事,同事之间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不是吗?”
谁想和你相亲相爱!
库拉索无措的表象下,狠狠地咒骂着神出鬼没的白兰地。
“你想做什么?”她强行镇定下来,斩钉截铁:“我是不可能背叛朗姆大人的!”
“是吗?”浅仓真抬手轻轻刮了一下眉毛,点点头认可道,“那好吧,不愧是朗姆的忠实部下。”
他转头对司机命令道:“转道去最近的火葬场吧。”
“!”
不再谈一下吗?
库拉索觉得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妙起来。
说起来,她对朗姆的忠诚到底有多少呢?
原本历史的未来,她会因为失忆而被感化,在找回记忆的同时选择背叛,从这点来看,她的忠诚度并不高。
选择效忠于朗姆的原因,多半也是因为当初贝尔摩德想要处决她,想要活下去只有这一条出路。
“顺便问一下。”
发号施令回来的浅仓真说:“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你的骨灰,是洒进河流汇入大海,还是其他什么?”
他顿了一下:“我都可以帮你的。”
你是魔鬼吗?
库拉索想这么反问回去,但她不敢。
“你不会杀我,如果你杀了我的话,朗姆就会知道莫斯卡托是你的间谍了!”
这位朗姆心腹的反应速度不慢,经过初期的慌乱过后,很快就重整旗鼓,在数清自己手里的筹码以后,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之打出。
莫斯卡托已经潜伏到了朗姆副手的位置,库拉索不相信白兰地会让一位如此重要的部下就这么和她兑子。
而且白兰地难道不想要朗姆的情报吗?
哦,对,朗姆既然敢把她派到岛国,那么在此之前肯定已经把她知道的大部分布置都处理掉了。
该死,被白兰地这么一吓,居然差点把这种细节都忽略了。
库拉索感到些许的担忧,她不相信白兰地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么一来她的作用就下降了很多。
至于白兰地或许是想收个部下这个可能,很遗憾,库拉索并不觉得身处组织最高位的大佬会需要一位曾经敌人的部下。
“不要这么自信,司机先生,给她表演一下。”
对于异色眼小姐的负隅顽抗,浅仓真好整以暇,闲适地对开车的人说道。
“你这语气,说得我好像是……”前半句话的声音还是男人的音色,但后半句,就已经转变成了妩媚的女声,“专门来给你表演的小丑一样。”
这个声音,库拉索瞳孔微缩,她的印象极其深刻,当时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说要将她处死。
“贝尔摩德……”尽管外表看起来很冷静,但声音中的细微颤抖,还是表现出她内心的畏惧。
她对白兰地的畏惧来自其地位的崇高与不按常理出牌的怪异,但对贝尔摩德,却是真真切切因为死亡的恐惧。
不知不觉间,库拉索藏在身侧的拳头攥紧衣角,难以言喻的恐慌从她心底浮现。
她可没想到,两位凶名在外的干部居然专程来伺候她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呼,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现在这种局势,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屈服。
库拉索压抑住波动的情绪,尽全力放平了心态,被两位实力有目共睹的干部围堵在狭窄的车内,这种状态下,挣扎只是让痛苦的持续时间更久,听天由命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朗姆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把她送到岛国来本质上就已经判处了她的死刑。
那库拉索自然不会继续坚持要抱着同一棵树吊死。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任凭你们处置就是。”
想清其中利害后,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库拉索瘫了下来,仿若一条咸鱼。
话说怎么回事?
浅仓真看着突然就安分下来的库拉索,好像这些人,基尔、诸伏景光……只要选择接受现实,都会变成这种类似无欲无求的躺平模样。
“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到我这边来。”
怀着吐槽欲望,浅仓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然而,听到这个要求,库拉索的脸色却稍显迟疑。
“只是这个吗?”
难以置信,白兰地和贝尔摩德同时出动,提出的居然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让你去盗取机密吗?”
“可我在朗姆手底下任职,你就不担心……”考虑到现状对自己有利,库拉索没有将剩下半句话说出。
不过浅仓真明白她的意思。
“放心,如你所见,莫斯卡托是我的人,如果你真的是过来卧底的话,她会告诉我的。”
“……”
这宛若炫耀的语气,库拉索只感觉有心无力,不是她想背叛朗姆,只是朗姆身边都是白兰地的人,已经不缺她这一个叛徒了。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很快,这位小姐就调整好了心态,在短短数分钟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