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在绢布写明的时间,赤井秀一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家停工的罐头厂,夜晚,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皎白的月光从天际洒下,为这无人的厂房披上一身神秘色彩的光晕。
只从外表看,这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梦幻美感——
“小心行事。”电话中,赤井玛丽的叮嘱适时而来。
“我会的。”赤井秀一站在厂区的金属栅栏门前,留意着门上的细枝末节。
由于有一阵无人打理,栅栏上已经出现斑驳的锈迹,视线朝里看去,有些杂草已经开始在硬化路面上生长。
只是个临时的场所吗?赤井秀一接听电话的同时,分心推测着。
“如果我失手的话,你就按照既定的计划,去联系父那人。”
他清楚此行九死一生,考虑到组织这次前来英国的原因,就是因为宫野明美被迫需要取走赤井玛丽的性命,所以在这几次行动中,赤井秀一都坚持将其排除出了行动的人员名单——
可以在后方进行协助,但上第一线绝对不行。
“我认为你的判断有问题。”
电话那头,赤井玛丽的声音颇有些不快,被排除在营救女儿的行动之外,让她这位冷战期间活跃的老特工心情不忿。
“他知道秀吉的存在,你应该清楚组织不可能知道这个情报。”
当初把赤井秀吉过继到羽田家,本身就存在躲避灾祸的心思,现在羽田秀吉在将棋界大放异彩,只能说明当初的决定完美躲过了组织的搜捕。
“可是!”对于安室透假扮的赤井务武,赤井玛丽并没有能揭穿他的证据,现在她的推断只有一个来源,那就是直觉,“如果他真的是务武的话,只要想起我,不可能不来和我见面!”
“”
赤井秀一无言以对,只能在翻过金属栅栏门的时候,叹息一声,是是,知道你们两夫妻感情好,我这个儿子就是附带。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果我没能成功,你会选择一走了之吗?不会的话,能依靠的人,只有滋——”
话还没说完,电话中骤然出现杂音,通讯中断。
信号干扰?
赤井秀一迅速将电话收进衣服上的口袋,手再伸出时,一把上膛的手枪已经被他握在手里。
“我如约来了,你不现身吗?”他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个罐头厂沿河修建,整体呈方向,从他翻进来的大门开始,一条笔直的路面直通厂房的流水线车间,道路的两旁,则是安保、员工等工作人员活动的广场和宿舍。
“噔——”
大型照明开启的声音响起,就在赤井秀一视野之中,远处那漆黑的厂房骤然亮起灯光,驱散了从天空落下的月辉。
顺着指引,赤井秀一一往无前,很快便推开厂房的铁门,进入建筑之中。
一进门,入眼最为明显的就是停转的流水线,各种自动化消毒、灌装、封罐的机械已经残缺,看起来在工厂废弃的时候,这里能拆得动的东西已经被失业的工人拆走。
至少不用担心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这流水线突然动起来。
在经典影视剧中,主角被绑在流水线上被那些工业机器威胁的场景可都是名场面。
“不出来见一见吗?还是说我就这么直接动手。”
进门的那一刻,除了最为显眼的流水线机器之外,就是在厂房最中央刻意清出来的,腰高的平台。
赤井秀一的目标,也就是世良真纯就在平台上面。
“还是见一见吧。”
声音从上前方传来。
这个厂房可以算有两层,一楼支撑的立柱直通屋顶,在应该是二楼的高度,专门设计环绕房间一圈的走廊,加上中间的十字,正好构成一个“田”字。
浅仓真向前走几步,让自己的身形出现在赤井秀一的视野中。
“久违了,黑麦威士忌。”他双手按住走廊的扶手,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赤井秀一的身上,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可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赤井秀一瞥了眼平台上的世良真纯,然后与二楼走廊上的白兰地对视。
“别这么冷淡,在开始之前,我先问一下,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干活?”
“帮你?”赤井秀一眉毛挑了一下,“你会相信我?”
“当然会。”浅仓真回答,“只要有人质就可以了,你看,你妹妹在我手里,你不就乖乖地来了嘛。”
“我想,再加上你母亲,应该就能任意驱使你了吧。”
“的确呢。”赤井秀一认可地点头说,“但可惜,她现在不在这里,你也不可能找得到她”到这里,他停顿一下,视线扫过白兰地的身侧,猜测着那走廊后面他看不到的地方,会藏着多少人手。
片刻后,他继续说道:“还是开始正事吧,你那封信里都写明了,不会等我到了之后就改变想法了吧?那颗炸弹,我可以开始了吗?”
即使落入对方的蛛网,赤井秀一也没有太多的惊慌,这种无用的感情,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必要,早在决定行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舍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当然,请吧,限时十五分钟,等到最后十秒,如果你决定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我也可以给你多延长一点时间。”
“到时候再说吧。”
赤井秀一跃过流水线传送带的基座,来到那个炸弹的跟前——
这个炸弹是个银色的箱子,世良真纯的脑袋从箱子上面露了出来,向赤井秀一表面里面人的身份。
饶是如此,赤井秀一再开始行动前,还是伸手摸了一下世良的脸,确认了她并不是他人伪装出来的。
然后,他便开始了查看。
二楼上,浅仓真倚栏观望,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把黑麦威士忌纳入你手?”
贝尔摩德疑惑至极,白兰地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目的就是这个——把一枚已经丢出组织的炸弹再捡回去?
“不是,我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