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某种意义来说,浅仓真和此刻的诸伏景光是同一立场的伙伴——相比起安室透的不知所踪,他更希望对方在公安那里好好上班。
这样一来,两人由于身份的对立,才更有可能爆发出激烈的冲突。
就比如现在诸伏景光的连续暗杀行动,这种级别的犯案不是警视厅能够解决的,公安的插手将成为必然。
而在这一过程中,安室透维护秩序的职责与诸伏景光死而复生带来的信念,纯粹理念的针锋相对,才会更加血腥和残酷。
无聊,我想看到血流成河——浅仓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从目前这个走向来看被打成叛徒的安室透,很难再和诸伏景光走向截然相反的一面了。
要让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对阵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吗?
感觉这个安排戏剧性不够高,要是当年没有坐视萩原研二去死,现在起码还有个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备选。
等等——萩原研二好像是死无全尸吧?
死无全尸就等于没有尸体,没有尸体就等于生死不明,生死不明就等于尚在人间——那我也可以是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张贴后续暗杀目标的同时,等待着白兰地下一步的动作,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久等无果的他转过头来。
却发现浅仓真凝眉思索,好似在推演什么重要事项。
“你专程来这里一趟,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浅仓真从想象中回过神来:“不然呢,我还能过来做什么?”
“”
“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现在你已经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了。”诸伏景光将胸口瞬间升起的怒火压制回去,“我还有很多目标要去解决呢。”
这个国家,已经不能用阳光下的手段带来正义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暴力手段,撕碎遮盖在国家上空的浓厚阴云。
“我其实是想问一下,要不要我帮忙,你不是和浩司闹了点矛盾嘛,我去把波本找回来当你的搭档怎么样?”
安室透被陷害就起源于浩司指定清本正隆为投名状的人选。
身为心向正义的警务人员,安室透肯定不会轻易向黑恶势力妥协,而且清本正隆也是公安老资历了,家底清白。
于是他就和清本正隆商量了一番,决定以假装杀死后者的方式来取信苏格兰。
假死现场被布置在了清本正隆的家中,在那里,安室透假装杀死了清本正隆并且收集好了证据,只等将其交给浩司。
不出意外的话,这投名状就这么成了。
然后事情就出了意外。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由于在自己家中,主动接下收尾工作的清本正隆被不明人士袭击身受重伤。
幸好前来做客的后辈风见裕也发现,及时送进了附近的医院抢救。
生命虽然保住,但他始终没有清醒过来,根据主治医师的说法,清本正隆很可能从此一睡不醒。
而在现场的勘察中,鉴识科检测出了凶手与清本正隆的搏斗痕迹,从昏迷的清本正隆的指甲缝中,提取到了凶手的身体组织细胞。
同时重伤清本正隆的凶器上,也采集到了凶手的指纹。
经过对比,真相水落石出——安室透,也就是降谷零就是凶手。
尽管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但奈何铁证如山,毕竟总不能是降谷零和清本正隆先狠狠打了一架,然后降谷零离开,清本正隆毫无反抗迹象地被紧跟着进来的凶手捅成重伤吧?
当然,投名状造假这件事情理论来说需要向上级汇报,可自从风见裕也调职以后,安室透的联络人就变成了清本正隆——
“不用你费心了。”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直接把最终答案和问题连线。
不管过程如何,肯定和眼前的白兰地脱不了干系。
“比起零的事情,你倒不如担心一下,怎么防止那些你们收买的家伙,被我干掉吧。”诸伏景光一点情面都不留地说道。
“哈哈哈,那些家伙,干掉就干掉了,只要有钱,希望被收买的人可是排着队呢,那些位子坐久了就贪得无厌的蠢猪,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所谓。”
浅仓真笑着回答。
岛国这地方,就算把和组织勾结的蛀虫全部干掉又能怎么样呢,组织终究是个跨国犯罪集团。
“我还是更想关心我曾经那位得力部下的事情,像波本这样任劳任怨的好用下属,可实在是不多见了。”
“你想做什么?”
把柄被捏住的诸伏景光很难真正反抗浅仓真,一听这话,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假如他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协助你,还是阻止你呢?”
“你这混蛋。”
诸伏景光瞪着浅仓真,想象现在白兰地孤身一人,要不要就在这里和他鱼死网破这样的想法在诸伏景光的脑海中转了一圈,便被抹去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放心,我还是很人性化的。”浅仓真看出了诸伏景光的愤恨,“我会想办法让他来见你一面,由你决定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见我?”
浅仓真的强调让诸伏景光有些迟疑。
“你说的是哪个我。”
苏格兰和诸伏景光,这两个身份的意义可完全不同。
“到时候你自己决定,不过是把面具一摘的事情罢了。”浅仓真走到那面逐渐要被暗杀目标贴满的白板前,上下打量一番,“见久违的老朋友,要不要先停一停手上的活,好好收拾一下,免得到时候他觉得我虐待了你。”
没虐待吗?
诸伏景光本能地想,从医院抢救回来以后,出任情报部部长,真正意义上大权在握,没敢用是因为他怕其中有诈。
确实没虐待。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的诸伏景光心情有点复杂。
“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零要阻止我,我也已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