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琴酒觉得自己很难理解白兰地的想法。
就像现在,他实在不觉得以白兰地的性格,能从这枯燥无味的节目中得到什么乐趣。
即便节目的内容是侦探,但以他们的身份,区区侦探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说来说去,侦探这一行业之所以红火,全在于刑侦与司法的废弛,需要另外的力量来填补相关的空缺。
侦探这一职业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没有直接的执法权力,哪怕是推理出了凶手,也只能通知警视厅逮捕。
在这里问题便出来了。
无能的警视厅能拿组织这一级别的势力有多少办法呢?
“现在的演员,演技不行啊。”
贝尔摩德这一影视界的明星用过来人的口吻,点评着短片中饰演嫌疑人与死者的演员们学艺不精。
节目组播放了一段事先准备好的短片,用来衔接直播的间歇,顺便以内容展示出来的作案手法作为题目,考较对决的侦探们。
“还算过得去吧。”
浅仓真评价道,毕竟只是几分钟的短片,意思到了就行,没必要去请那些出彩的演员,企划也是有预算的。
琴酒听着两人的交流,隐约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排挤我吧?
短片持续时间不长,很快镜头就重回舞台。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此刻舞台上只有两个主持人在竭尽全力地维持着氛围,作为主角的嘉宾们却都不见了身影。
“出事了?”琴酒总算来了点兴致,在工作时间的电视台里杀人,他得看看做出这种事情的是什么人。
几分钟的主持人略显枯燥的圆场过后,电视上的节目发生了改变,另外的信号被接入进来。
“震惊,日卖电视台发生枪杀案件……”
随着新主持人水无怜奈的登场,凶案现场的景象也出现在观众的眼前。
前些天见过的制作人诹访道彦的尸体靠在墙边,前额处有一被子弹贯穿的伤口。
在他背后的墙壁以及上方的玻璃上,血迹从子弹射出的空洞处延伸而下。
“这倒是有点意思。”琴酒起了兴趣。
血迹有明显的拖拽迹象,结合死者靠坐的姿态,他一眼就看出了死者死前的场景——
贴在窗边,被人一枪连头颅带玻璃一齐穿透。
“比起这个,还是该关心这种血腥的场景就这么被直播出来了吧?”
审核呢?
观众心理健康呢?
都没人考虑一下这些的事情吗?
浅仓真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以柯南在镜头前的表现来看,原历史中的琴酒应该是没时间也没心情看电视的。
不然早就暴露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贝尔摩德认为浅仓真大惊小怪。
“这种场景,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司空见惯了吧。”
以这个世界的凶案密度,每年亲眼见证一场杀人案件说不定都算频率低的。
区区杀人现场,在见多识广的民众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何况还隔着屏幕,就当是节目组事先安排的就好了。
“有道理。”
浅仓真双手一合,赞同道。
此时此刻,电视上已经换成了跟踪拍摄嘉宾的模式,将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搜查案件的动作全部播放在了屏幕上。
浅仓真目光移动到屏幕的下方,看到那里有一条黑色的粗短线——是柯南的头顶。
毕竟节目的主角是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柯南只能偶尔出现在镜头里了。
“你们看出手法了吗?”
浅仓真问。
“杀人那家伙很有想法,就是蠢了一点。”琴酒给出了他的评价。
“琴酒选手,请说出你的想法。”浅仓真躬身邀请道。
看着他突然的表现,琴酒皱了下眉,本能地朝远离他的方向挪动了下身体,好像浅仓真那边有什么脏东西。
“无非是用高低差杀人,骗人把头伸出窗户,然后居高临下一枪毙命。”回答的贝尔摩德,她似乎打算用智慧赢回先前体力上输的那一场。
“一个白痴。”琴酒直言不讳。
“我还觉得凶手的布置挺精妙的来着。”听完两人的回答,浅仓真若有所想。
“你只是想反驳琴酒吧?”贝尔摩德一眼就看破了浅仓真的用心,“装傻装成这个样子,未免有点小看我们了。”
“好吧,这个凶手确实很蠢,明明有更安全的计划,却非得找这么个时机。”
凶手松尾贵史和死者诹访道彦相熟,平常有大把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动手,偏偏想着在电视台人多眼杂的地方杀人,用诡计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干脆点约到个无人的地方,灌醉勒死,以警视厅的效率,等尸体腐烂干净说不定都只能认定诹访道彦下落不明。
当然,作案途中刷新出一只侦探在附近那属于地震海啸这样的不可抗力,遇到了只能自认倒霉。
三人没什么趣味地看着节目。
电视台内,服部平次有心和柯南讨论他的发现,但转身看见跟在自己身边拍摄取证流程的摄像师……
和小学生讨论会不会太可疑了。
他犹豫着,要不还是和毛利大叔讨论一下吧?
这么想着,服部平次将视线投到不远处,因为没能忍住和新来的主持人多聊了几句,在镜头前得意忘形的毛利小五郎背后正在遭受女儿的教训。
毛利兰面上微笑,实则对准他亲爹的背部,狠狠掐了下去——妈妈就在旁边居然还管不住自己,实在太过分了!
“啊,看来这起案件,得由我来抢先解开了。”
看着表情骤然扭曲,瞎子都能看出何等疼痛的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放弃了对答案的想法。
“平次哥哥~”柯南的语气很有茶味,让视线锁定在服部身上的和叶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柯南。”心里恶寒的服部平次把手放在柯南的头上,“作为我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