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钟美玲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姜宁睡着了,钟美玲抓着顾言深的手询问姜宁的情况。
顾言深倒是安抚了一下钟美玲。
钟美玲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后钟美玲就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顾言深安静的看向了钟美玲。
“阿深,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钟美玲主动问着。
因为看不见的关系,所以钟美玲的感知变得格外的敏锐。
“没有,有件事要和妈提前说一声。”顾言深淡淡开口。
“你说。”钟美玲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的预感。
说不上来为什么,钟美玲直觉的认为是和姜宁有关系的事情。
顾言深极少这么严肃的口吻对着自己。
这让钟美玲不免想到了当年的事情,这个秘密,钟美玲隐瞒了很多年的。
姜宁不是姜家的孩子,钟美玲从来没说过。
一来姜宁现在是姜家的支柱,也算是钟美玲自私,不想把这个秘密捅破。
害怕若是姜家没了姜宁,那就真的一团糟糕了。
姜宁负担了整个姜家,乃至钟家。
二来,这件事钟美玲真的觉得已经越卷越深了,甚至让她都不敢深究。
所以钟美玲死死的咬住了这个秘密。
可是钟美玲并没忘记。
自己在首都顺利生产了一个女婴。
那时候的钟美玲和姜建国的关系极为的恶化。
这个孩子是他们关系的纽带,但这个女婴出生就感染了极为严重的疾病。
甚至都没等到姜建国赶来,这个孩子就没了。
这意味着钟美玲和姜建国的关系会雪上加霜。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钟美玲是铤而走险,想到了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代替姜宁。
那时候的一切都没这么规范。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钟美玲当年做产科主任的朋友,给钟美玲送来了一个同日同月出生的女婴,就是后来的姜宁。
但是对方都没说过这个孩子的来历。
在姜建国抵达的时候,这个孩子也送到了钟美玲的手中。
夫妻的关系缓和,钟美玲高高兴兴的带着孩子,连月子都没坐,就直接回了丰城。
在回去的路上,中途下大雨,他们才在丰县的香山寺过了一夜。
那一夜的香山寺动乱不安。
好似有人丢了孩子,从首都一路追查了过来。
钟美玲心虚,所以不敢停留。
雨势刚刚转小,就找了理由和姜建国下了山。
两人顺利回到了丰县老家。
钟美玲也是在这个时候,在婴儿的襁褓里面找到了一枚玉佩。
钟美玲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枚玉佩价值连城。
而玉佩的背后雕刻着图腾,看起来是家族的徽章。
上面写了一个字,臻。
大概就是这个孩子的名字。
钟美玲谁都没说,把这个玉佩藏了起来。
只有钟美玲知道,这个玉佩一直都在丰县老家的宅子里面。
就在姜宁房间的暗格里。
这个秘密,钟美玲守了很久。
到现在,顾言深和自己提及要说事情的时候,钟美玲莫名的就想到了这件事。
所以,很多年,她都没现在这么忐忑不安了。
“宁宁是姜家的孩子吗?”顾言深开口问着钟美玲。
一句话,就好似让钟美玲心头不安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她紧张又局促的看着顾言深,但是表面依旧镇定。
“阿深,你这话什么意思?宁宁当然是姜家的孩子。”钟美玲一口咬定。
世界这么大,并没这么凑巧的事情。
钟美玲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套出话。
只是面前面对的是顾言深,钟美玲不确定。
而顾言深的眼神落在钟美玲的身上,钟美玲在紧张。
这也让顾言深的眸光微沉。
这件事,顾言深骗了姜宁,自然也要骗过钟美玲。
顾言深在钟美玲这里要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
但钟美玲的反应却让顾言深有了怀疑。
然后顾言深表面不动声色:“没什么,就只是看着姜家人对她的态度,总让我怀疑。”
这解释也合情合理。
钟美玲这才松口气:“这件事怪我,姜家和钟家都喜欢男孩,所以重心一直都在姜奕的身上。”
顾言深嗯了声,和寻常一样,看起来很冷淡。
“宁宁遇见你,也是福气。”钟美玲转移了话题。
顾言深顺势和钟美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
而姜宁是陆臻臻这件事,顾言深和姜宁倒是达成一致,并不打算这么快告诉钟美玲。
姜宁是担心钟美玲受不了。
顾言深的想法就深沉的多。
因为钟美玲知道,总会横生枝节。
在顾言深的目的没达成之前,他没打算让这件事出现意外。
“宁宁刚睡下,妈就不要吵醒她,我等下让人送您回去。”顾言深已经下了逐客令。
钟美玲也很识趣:“好,你在这里我也很放心。”
钟美玲站起身,阿姨就在外面等着。
顾言深已经交代好司机,亲自把钟美玲送回去。
末了,在钟美玲走的时候,顾言深倒是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妈,适合您的角膜找到了,这半个月内可以手术,到时候我会让人接您到医院来做手术前的检查。”顾言深应声。
“好好,你有心了。”钟美玲连声点头。
能看见,自然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纵然姜宁说过,这个看见,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视力了。
但是对于钟美玲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