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时,我几乎把刚刚云雨过的这个男人忽略掉,也没注意自己除了头贴着门板外,几乎整个身子都是贴在他身上的。
果真是寝室其他俩人回来了。这寝室总共4个人,我、王艳、张静、王秋霞。
王艳出去吃饭去了,张静和王秋霞是昨天晚上出去的,现在潇洒完回来了。
有人抵了一下门板。
正好这时闻东突然脸下垂,温热又清冽的气息笼罩在我周围,导致我同时受了两次打击。
一次是张静在外面问:“咦,有人在里面?
谁在里面呀?”
还有就是闻东的气息。
他目光依旧深沉而内敛,却还带着三分明目张胆,男人始终是男人,即便再笨拙,再单纯,在感情上依旧算得上猎人。
会主动进攻。
也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直至把人看得发烧发热。
而女人多半是身不由己加自然生理反应导致羞怯脸红。
我下意识退避半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一边对着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一边回应外面的人。
“我在里面呢。”
“哦,我还以为没人呢,是你在里面呀?”
“嗯。我……洗个澡。”
本来想用上厕所为由应付外面的人,但我发现这理由是会有点太蹩脚,关键不太好让闻东从这儿逃出去。
洗澡能争取到的时间多一些。
如果张静和王秋霞非要用洗手间,还能以我已经脱了衣服为由,让她们去别的寝室解决一下,趁机支走人好让他出去。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昨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我们两个没在,你和王艳该不会滚到一起去了吧?”
闻东的眼神更烫了一些。
这小子,平常在工地上就那么默不作声,阴阴郁郁的,估计在寝室也不太和那些男的怎么聊颜色。
要不怎么听到这种最普遍的瓜时会是那么茫然无措,又好奇的样子?
我人有点僵。
脊柱几乎崩成一条线。
恨不得咬碎牙朝外面的人丢出去,让她适可而止,别再乱说。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怼:“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可能会有这么腐朽,但是人家王艳儿单纯得很好吗?”
“切,单纯不单纯的也只有自个才知道!你看到的只是没出去乱搞,那半夜三更的盖着个被子,用手你知道?”
“……”
我想把闻东耳朵堵住!奈何这家伙听得认真,面色带意味深长的笑,那笑意直达眼底,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抡起来欺负、嘲讽。
“唉,你洗什么澡?不放水的?”
我整个人又是狠狠一僵:“……”
刚刚只顾着替闻东争取逃出去的时间,没想洗澡这事儿。
现在外面的人问,我反而有点懵神。面前的人目光越来越滚烫,我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抬手扶额,闭眼。
“……我就不能洗个头?谁家洗头还得开着水?浪费不浪费!”
“嘁,这又不是咱们开钱!都是用公家的钱,他们不至于这么小气,大胆用呗!
我跟你说,仔细用水冲干净的头发,回头吹干都要柔顺一些,而且不会有头皮屑。
你可以试试!”
“这又是你总结出来的经验?”
“聪明!哎呀,你到底还要多久才出来?我有点憋不住了!”
“……憋不住就去其他宿舍看看!我这儿还有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呢!”
外面又是一阵细碎声响。
我的心始终提到嗓子眼儿处悬着,直到外面的人一边拖着半死不活的叹息,一边脚步声远去,我的心才一点一点回落。
但还有另外一个人没声儿呢。
也不知道王秋霞还在不在寝室?
“别出声,我看看。”
我用只有我和闻东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嘱咐,然后把他往后拉一些,自己贴到前面去,蹑手蹑脚的把门打开一条细缝往外探。
整个肉眼能见的空间里没人影。
但王秋霞睡的那个位置床帘是拉上的。
难道在床上?
真要在床上……还有点不太好办……
但一不做二不休,总得掐着时间点赶紧把闻东送出去才好。
我又退回去把插销插上。
“闻东,你跟在我身后,找机会出去。听明白了?”
他面色沉静,不点头也不摇头。看得我心里有点着急,于是我在他肩头一拍。
“听到了没有?”
“唉!闻东你……”
一个毫无防备又霸道强势的吻印在我喋喋不休的嘴上,我知道不能太大声,我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推开,再把他送出去。
可男女之间力气悬殊,我实在没办法挣扎开,越挣扎反而让自己越陷越深。
整个都被他控制在怀中,只能承受他越发沉重而又凶狠的吻。
这个吻一开始很直接,占领地一样。
后来慢慢变得细碎,却依旧让我处于缺氧状态。
在某一个我快出不了气的时刻,他突然咬住我的耳朵。
问:“平常你们在寝室玩这么大的?”
我用眼瞪他。
他也一点不怕,还在亲,还在不断地吻。
“闻东,够了~~一会儿她们回来了!”
“怕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是自由恋爱。这年头难道谈个恋爱还要背着人?”
男未婚女未嫁。
如果不是他提了一口,我或许这辈子都没想这个事儿。
是啊。
也就是摆了个酒席,让他们收了一些礼钱。
除此之外,我全是靠道德在尽责。
谈恋爱。
我看着面前这个安静又温柔的男人,或者我更愿意称他为男孩,因为他比我还小两岁,才22。那曜黑的眼,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