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论和谁在一起,无论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在人的一生中,都有那么一段时间会陷入黑暗中,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这时候分道扬镳,闻东却和我说应该抱团取暖。
“你就不怕这段黑暗的时光会很久很久?”
我弱弱的问他,抓着他两只手腕,眼睛几乎定格在他身上,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动。
然而他只是神色更加坚定,反扣着我的手,最后一只手扣在我后脑勺。
跟我额头相抵着。
“你以为对象不是你就不会走黑暗的路了吗?”
我神色一怔,但还是试探的开口:“或许别人不会这么黑呢?或许,即便黑,时间也不会这么长呢?你就真的不后悔吗?”
“人生的事儿谁能料定?万一那条黑暗的路比我和你在一起时更长呢?”
“可我的条件~~”
“够了!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我想要什么。邹侠,你刚刚所说的这些让我有理由怀疑你他妈是想半途而废?是吗?”
“谁半途而~~唔~~闻东,闻……
你的手,刮的好疼。你指甲是不是长倒刺了?”
一股生疼从血肉传递到神经,我用力推着他,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手推出。
他借着安全应急灯的照射看了看,又用指腹感受,啜了口气,旋即将我拦腰抱起,边回房边问:“有指甲刀吗?”
他把我放在被窝。
我指着旁边一个放物品的纸箱:“应该在这个箱子,你看看?”
“唉,你注意点儿,我才收拾好的,别全都给我搅乱了~~”
男人干起事来就是一副鲁莽的样子,哪怕是闻东也不例外。尤其现在他急着要用。
好在他听劝,把刚刚搅乱的那些又原封不动叠回去。找到指甲刀,只听见很清脆的一声响,他口里念叨着“好了,现在不用担心勾着你的肉了。”
“你个坏蛋!”
眼看他准备把指甲刀放回,我顺势道:“你一个人剪吗?”
他抬头看我时眼里闪着疑惑。但他一点就通,所以又把指甲刀摸出来,自顾自坐到我旁边来。
“手!”
“那么凶?”
我一边乖乖把手递过去,一边吐槽抱怨。
他不应,两只手都检查过,发现并没有要修整的地方。
“脚。”
我就等着这一刻。还以为他会直接略过,毕竟谁会愿意给人剪脚趾甲呀?除非是那些开洗脚城,修脚趾甲的地方。
我清了清嗓子,把脚递过去。平放在他大腿上,他轻轻在我脚背上拍了一下示意我换个角度。
然后真的给我修整起来。
我心里隐隐觉得很暖,我还从来没被一个男人这么对待过。而且他现在算得上是我心爱的男人。
所以我看得有点入神。
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话,直到他重复一遍我才听清他说:“脚都比你的手好看。”
“啊?”
“我说你的手,现在不在工地了,每天除了干活也记得多保养保养。跟你的脸都不搭了。”
“~~哦~~”
原来是说我手上长冻疮的事儿。
我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确实还不如我的脚趾。脚趾圆润而红,是白里透红的红。
可这双手~~本来受创伤就大,现在开馆子又时常碰水,能好看才怪了。
“明年开春就好了。”
我这是在安抚他。却也是在安慰自己。没有人比我更在意我的外貌,我身上的一切。
可在意又怎么样?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必要且活命的事儿,难道要为此纠结?郁郁寡欢?
大家都在活着,都挺不容易的。
“不是给你买了手套吗?”
“那个戴着不方便。”
我是真不爱戴那些手套干活,总感觉隔了一层不方便。
而这时他突然扭头朝我看过来。
眼神火热滚烫。
把我看的是有点懵了:“怎,怎么了?”
“好了!”
他却在我脚趾上轻轻拍了一下,起身收起指甲刀放回原处。
翻身上床。
顺势就把我整个人压倒在怀里。
“唉呀~~你好一点儿,压着我。我头发~~”
他稍稍调整了个位置。
一边扒弄着我的头发,一边埋首在我耳边说:“你也知道隔着一层不方便?不舒服?嗯?”
“~~”
仿佛脑袋瓜里有一道雷被顶开了似的。我瞬间恍然大悟~~
眼神瞪他。
再推他一下:“好歹也是祖国的花朵,能不能好好成长?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带着颜色?”
他却不依:“都说是花朵,怎么不能带颜色?
你喜欢什么颜色?难道不是黄色?”
“你~~”
他趁机而入,直接封住我的口,叫我再也没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叫哥哥。”
在山巅时他要求道。
我整个人都被他吊着,不喊他根本就不给。坏到极致。
仿佛把我推到一个无尽空虚的地带,最后要我顺着他的意,不然他就不给我填缺口。
“闻东!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那你生气吧。”
“~~”
“邹侠,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叫还是不叫?”
“不叫。”
“唉,你干嘛啊~~你回来呀~~”
他真的有抽离的意思,我几乎下意识抓着他挽留他。额头已经渗着一层薄薄的汗。
“那你叫哥哥。乖,叫哥哥就给你~~”
他把我的发剥开,继续在我耳边低语,每一个字儿好像都带着麻药,令我身心颤抖,让我根本无法拒绝。
悬在半空的感觉像是要人命。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