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子快被气晕过去,颤颤巍巍扶着桌子:“你放屁!我一生行正走端,何人能诋毁于我?”
“那书院的众位夫子也不曾行差踏错,郑老夫子何苦要诽谤他们?”
此时就连褚鸯璃也不满地站起来:“我书院从不曾开罪于郑老夫子,不知夫子今日的话到底是何意?”
屏风另一侧的贺茗也是愤然起身:“我书院中的夫子皆是德高望重之辈,到底是何人沽名,几时钓誉?还请郑老夫子明示!”
如今祈焉书院送来府学的共有九人,女学生只有顾玉潭与褚鸯璃,男学生除了贺茗与胡尧外,还有五人。只是听到郑老夫子的话,也只有他们几人并一个男学生站出来质问,其他四人都是装聋作哑。
甚至于胡尧还冷笑一声:“如此念着书院,你们还来府学受教做什么?赶紧打包行李滚回那深山,与书院共进退才是呀!”
他身旁另一位来自祈焉书院的男子也是应和:“郑老夫子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偏偏你们要上纲上线,有意扰乱课堂。”
“谁说不是?倒像是祈焉书院发给他们卷资似的,在这一个个充什么正义之士?真是好笑!”
顾玉潭深深吸口气,这段时间压在心头的怒火烧得愈来愈烈,急需一个宣泄口。她看向郑老夫子:“学生无礼,只是想问夫子一句,您到底是凭什么,敢说祈焉书院尽是沽名钓誉之辈?莫不是觉得我书院众人,皆无真才实学?”
郑老夫子怒极反笑,他原是昌县人,本就不把丹县放在眼中。这小小女子,真当是丹县的案首有什么含金量吗,不过是他昌县的蛇尾罢了。
“老夫凭什么?就凭老夫曾在昌县开设学堂,所授学生得过的县试案首,如过江之鲫。你当你一个丹县的案首,有什么真才实学?”
很好,这就扯上地域之争了?顾玉潭脸上笑着,眼神却是冰冷:“有没有真才实学,是全凭夫子金口玉断吗?”
郑老夫子明知这是激将法,但是自信自己的学生不知胜过她多少,便一口应下:“老夫不屑与你等小辈争执,既然你们如此执拗,便让老夫的学生与你们切磋一二好了。”
他遥遥指向杜纤:“她便是老夫的学生,与她一争高低,尔等可敢?”
顾玉潭挑眉看向杜纤,倒是出乎意料:“她是昌县的案首吗?”
此话一出,杜纤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许多,她冷哼了一声并未作答,却有好事的昌县学生替她回答:“我昌县案首乃是杜绾,不过杀鸡焉用牛刀?杜纤乃是榜上第三名,应对你们已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