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中,霍司州察觉到一点潮湿温热的触感。
咸咸的。
他呼吸急促地拉开距离,看到她闭眼无声地哭。
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陆念整个单薄的身体都在颤抖,脸上的表情明明很哀伤,依然没有发出半分动静。
霍司州眉头皱起,捏着她的下巴沉声问:“哭什么?不愿意?”
她明明也很动情。
陆念轻轻摇头,闭着眼睛不说话。
“看着我。”
烦躁涌上心头,霍司州寒声道:“陆念,不愿意为什么不反抗?”
被迫睁开眼睛,陆念仰着头。
她的眼里满是水光,湿漉漉的,可怜又可爱。
对上他危险深沉的目光,她轻轻别开眼。
修长的脖颈拉出漂亮的线条,轻声说:“我没有不愿意……”
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陆念自嘲地想,五十万买她几个晚上,还是她赚大了。
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皱巴巴地拧成一团,像梅雨天永远晒不干的衣服。
沉闷发霉,潮湿钝痛。
“陆念!”
大火从瞳孔中燃起,霍司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嗤笑一声:“没有不愿意是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掐着她的脖颈,他再次亲吻上来。
这次没有了温柔,动作急躁,发泄什么似的。
又快又急,啃咬着她娇嫩的唇瓣。
大掌肆意点火,轻易撩起她的本能欲望。
陆念一僵。
一墙之隔,病房里陆爸爸正在等她回去。
而她菟丝子一样攀附在男人身上,生理反应让她不自觉软成了水,靠在他的怀里呼吸急促。
男人的脸色却很冷,黝黑的目光清醒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他却依然西装整洁,冷淡矜贵得像在谈合作。
强烈对比,让陆念羞耻感更强。
一双眼睛盈满了泪水,在他顺着腰窝向下时,终于控制不住地一口咬在男人的肩头。
“不要。”
她低声哽咽着哀求:“霍总,不要在这里。”
至少,换个地方。
“如果我说不呢?”
眉眼间满是冰冷,霍司州看起来无情残酷:“陆念,你能反抗我吗?”
“不……”
迷茫地睁大水眸,陆念哭着发出奶猫似的轻哼:“求你,不要在这里。”
霍司州一顿。
心中藏着滔天怒火,被她抓着指尖软绵绵地求饶,那些怒焰突然停顿在半空。
压抑的本能再次涌上来,冲撞得他身体发疼。
眼神更加危险诡谲,恨不能真的把她就按在这里,好好疼爱……
陆念两腿发软,身上汗涔涔的。
迷蒙中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握住他的指尖反复呢喃:“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要命。
霍司州咬住牙根。
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谁让她这么一副信赖的姿态哀求?
她的肌肤热热的,软嫩贴着他的掌心,那场面说不出得诱人。
倒抽一口气,他抽身拉开距离。
陆念险些站立不稳,扶着墙稳住发软的身形。
“你到底……”
盯着她,浓黑的眼眸深处,有什么情绪在剧烈挣扎。
霍司州似讥嘲,又像自嘲:“自甘堕落要把自己当成下贱的货物,真以为你是卖身救父的大孝女了?陆助理,你就那么上赶着用身体来还债?”
他不舍得让她落入那样的境地,她反倒被这五十万困得死死的。
她到底是有多轻贱自己,又有多看不起他?
丹凤眼泛起薄红,他恢复疏离冷漠的模样:“我还没有下作到花钱玩女人的地步,更何况——”
男人傲慢睨过一眼,问:“五十万,陆助理值吗?”
陆念一愣,火热的身体像被兜头砸了一桶冰水,一瞬间凉得彻底。
她贴着墙壁,脸色惨白:“不,不是……我,我没有……”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愿意……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的心口好疼。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值五十万,她会努力还钱。
他大概是不信的。
在他眼里,她或许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女人,只要给够钱谁的床都可以上。
哪怕是为了家人的治疗费用,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
商品就是商品,有故事也顶多算个值钱点的玩意儿。
霍司州神色冷冽,似乎不耐烦,黑着脸转头就走。
忽然身形顿住,咬咬牙折回来。
一张小脸灰败,陆念抿紧唇。
还没有骂够吗?
要把她羞辱到什么地步,才肯满意呢?
眸光黯淡,娇嫩的唇瓣却因为激吻泛着水光,微微红肿的样子更加诱人。
脸颊上还带着泪珠,眼尾鼻尖泛红。
格外勾人。
霍司州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语气很差:“别动,十分钟后再回病房,不准让其他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陆念张了张嘴。
这也太霸道了吧?
霍司州凶巴巴质问:“听到了没?!”
陆念讷讷点头:“听,听到了。”
默默收拢了西装外套,感受到属于他的雪松气味将她包围。
见她乖顺,霍司州心头那股莫名郁气才消散些。
下午还有工作,霍司州没多停留。
陆念默默在走廊上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病房。
“你们老板走了?”
陆爸爸探头看一眼:“你哭过了?怎么回事,你们老板骂你了?不应该啊,是爸爸哪里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