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芸点了点头：“你真的觉得柳嬷嬷对我忠心吗？”
忠心二字，张嬷嬷是真的压根一点也不怀疑的。
虽然夫人方才说的那句话让她有些云里雾里的，也听不懂。
但是有一点张嬷嬷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无论是月嬷嬷还是自己，又或者是柳嬷嬷，对夫人的忠心，都是没有话说的。
毕竟她们这三个老人，在夫人的身边都伺候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不忠心？
况且夫人又这么的聪明，真若是不忠心，夫人也能看得出来的，早就不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给留在身边重用了。
只见柳芸听了张嬷嬷的话后，点了点头：“没错。”
“一开始，对于柳嬷嬷的忠心，我的确从未怀疑过，但是现在……”
尤其是柳嬷嬷方才薯片的那些话，让她产生了怀疑。
生平，她最在意的就是这种细节与观察入微的本领。
判断一个人的性情与忠心程度，她最清楚不过。
柳嬷嬷今日对她所说的那些话更像是诀别后的最后一次试探……
是的，就是诀别后的最后一次试探。
尽管这样的用词和这样的想法，刚一从脑海里冒出来，就连柳芸自己，在这一瞬间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样的想法也是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柳嬷嬷说了那些话后，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就连自己都着实是被惊吓了一大跳。
但是这样的念头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并不是无缘无故而来的，而是……
既然冒出来了，就说明，她该对柳嬷嬷多留一个心眼了。
若是柳嬷嬷真的还对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一意，那么便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今夜突然说这些话，让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
如果说，自家夫人前面的话，让张嬷嬷听不懂。
那么柳芸后面的话，以及那到了嘴边欲言又止的话，显然张嬷嬷还是能够听懂一些的。
而且看夫人这副表情，以及她话中的意思，她带有试探的开口：“夫人，您是怀疑柳嬷嬷对您不忠心了吗？”
“嗯。”
柳芸点了点头，这方面倒是没有隐瞒她什么。
没有想到夫人竟然这么直接，尤其是在从夫人的嘴里听到，柳嬷嬷竟然对夫人不忠心的时候，愣是张嬷嬷自己，都硬是给吓了一大跳，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怎么可能呢夫人？”
“柳嬷嬷对夫人的忠心，不仅夫人可以看到，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加上柳嬷嬷又跟在夫人身边多年，若是柳嬷嬷真的对夫人不忠心了，夫人也不会这么重用她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有些事情张嬷嬷你不懂，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些话，有时候我宁愿进宫去和月嬷嬷说，和月嬷嬷分析，也不愿意和你说的原因。你就是太单纯了，哪怕活了大半辈子，但是你还是太过于单纯，太过于轻易容易的被人给利用了。”
柳芸看着面前的张嬷嬷，直截了当，丝毫也不遮掩的说道。
“夫人……”
张嬷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于张嬷嬷这副直爽的单纯小白，有时候柳芸即便是真的生气恨铁不成钢也是无可奈何的。
若是张嬷嬷真的有心眼有心机，那么她就不是张嬷嬷了，许也不会被月嬷嬷那么交心看重，甚至都进宫了，还放心不下她，深怕她会被柳嬷嬷给玩心眼欺负了去。
想到这里，只见柳嬷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其实在私下，月嬷嬷和我说了不少柳嬷嬷的事情。虽然我对柳嬷嬷也重用，但是这些年我能够看得出来，柳嬷嬷是一个心极其不平的人。她对于我过于的看重月嬷嬷这件事，早就心中有怨言了。”
“啊？”
自家夫人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若是张嬷嬷再不懂，那她的脑子就真的有些问题了。
尤其方才柳嬷嬷还对夫人说那些话呢，现在再经过夫人这么一点拨，张嬷嬷整个人做恍然大悟状。
好像的确是……
“正如你所说，这些年，柳嬷嬷对我也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但是她和你和月嬷嬷都不同，此人过于的心不平。我也承认，你们三人中，我看重月嬷嬷的程度比看重你和柳嬷嬷两个人任何一个人都要多上一些。”
这点，没有等柳芸将话说完，便见张嬷嬷便出声打断她：“夫人，奴婢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说别的，单凭月嬷嬷是最早跟着夫人的，这些年跟在夫人的身边，没少给夫人出谋划策尽心尽力，有时候在一些上面，我不得不服气，她的确很厉害，就连我都说不出什么来，即便是我站在夫人的角度，也一定会重用她的。”
“所以，这便是我方才说的，你和月嬷嬷和柳嬷嬷三人的不同之处。柳嬷嬷此人过于的居功自傲，总觉得自己便可以胜任一些，心不平，做好一些事情便很容易沾沾自喜。”
“有时候倒不是我不愿意看重她，而是她的一些行为一些做法，都不如月嬷嬷那般稳重，所以这也便是为何我不愿看重她的原因。”
说到这里，柳芸便叹了一口气：“其实月嬷嬷早在进宫前就对我再三交代和嘱咐，让我一定要多留意一下柳嬷嬷对我的忠心程度。不仅我有这方面的怀疑，显然月嬷嬷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有想过，柳嬷嬷很有可能会有背叛我的想法。”
“如今看来……”
其实柳芸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不说别的，单凭她对她们三个人都十分的厚待重视，要说偏心，她自己也不能否认，的确是偏心月嬷嬷的多。
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不重视柳嬷嬷或者张嬷嬷了。
即便柳嬷嬷心再不平，再有说词什么的，也不会产生背叛自己的念头和想法行为出来。
因为远不至于，自己又并不是对柳嬷嬷多苛刻。
但现在看来……
“罢了！”
因为柳芸忽然想到，即便柳嬷嬷现在真的有想要背叛她的心思，她也无可奈何，毕竟整个丞相府的人，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