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安伸出的手,连沈知意自己都没发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明艳。
她抬脚,扑到祁安怀里。
瑟里下意识要去拉她的手,却只感受到衣摆拂过手的酥痒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话里有着惊喜。
祁安将她抱了个满怀的同时,不忘将外套给她披上。
“加了一星期的班,赶着今天的航班回来。抱歉,没赶上宴会。”祁安的声音一如往常。
两人明明每天都有在联系,可当真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却依旧怀念。
连带着……动作也忍不住向彼此靠近。
他握住沈知意的手,呼了呼气后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抬眸,看向瑟里。
“今天麻烦瑟里少爷了。天气冷,没其他事情,我就先接我家大小姐回去了。”
“嗯。”难得的,瑟里今天没有和祁安斗嘴。
“知意,拜拜。”
沈知意回头,笑容甜美。
“拜拜,瑟里。”
瑟里站在原地,挥着手,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肩膀处,有只手突然搭了上来。
瑟里的瞳孔微移。
是娜莱。
“现在,我们两个都变成失恋的人了。”
瑟里收回视线,难得没有反驳她。
“要喝一杯吗,亲爱的弟弟。”
“走吧,美丽的姐姐。”
瑟里也将手搭在了娜莱的肩膀上。
两人和沈知意他们的背影相对,并肩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边,两人也回到了庄园。
“事情忙完了吗?”
“嗯,但还是要回去跟进一下。”
“这次能呆多久。”
“三天。”
“三天啊……”沈知意低头,这才发现两人的手一直牵着。
她眨了下眼,却没有放开,而是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祁安。
祁安也跟着停下脚步。
“这位先生,舞会落幕了,但是你愿意和我再跳一曲吗?”
祁安勾唇,松开沈知意的手后退一步,朝她做了个绅士礼。
“荣幸之至,这位美丽的小姐。”
雪还在飘落,沈知意的斗篷随着她的舞姿荡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斗篷的帽子掉了下来。
两人的头顶都多了一点雪白,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雪地上,唯美又浪漫。
舞步结束,祁安怕沈知意着凉,没敢让她在外面多待。
好不容易等沈知意睡着了,祁安测试完体温,确保沈知意没有发烧后这才出了房门。
楼上书房,沈言已经在等着他了。
“先生。”祁安毕恭毕敬地站在窗前。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按照萧氏夫妇提供的线索,我查到了那个医生的住址。但在沈夫人去世后的三天,他也因为意外去世了。”
沈言听到‘去世’二字后眉头微皱。
他抬眸,示意祁安接着往下讲。
过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男人有段时间一直和一个貌美的女人见面,男人的妻子认为丈夫是出轨了,要求他给个说法,结果男人提了离婚,并给了女人大量的金钱,让她带着女儿去国外生活。
女人很是失望,但为了女儿,还是接下了这笔钱,和女儿前往国外生活,并组建了新的家庭。
某一天,有个律师来到了女人家里,给她带来了一份遗嘱和一封信。
遗嘱表明,男人的所有财产都由母女俩继承,也是这个时候,女人才得知了男人的死讯。
至于信里,则表明了自己并没有出轨,但因为被金钱迷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怕连累了家人,所以才会借着女人的话和她离婚。
“但具体做了什么错事,他没有写在信里。”
祁安将事情简单概述了一下后,将一封信放到沈言面前。
“这就是他留下来的信。我把方夫人的照片给那位夫人看了,对方只说年头太久了,加上女人包得很严实,她也不敢确定。”
沈言拿过信件,将上面的字看了又看。
“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和方夫人挂钩,但也证实了蓝心的话非假。”
“萧氏夫妇入狱后,方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这期间,也没有人去探监。”
“接着盯。”
“是。”
两人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很快,黑夜褪去,新的一天来临。
沈知意一起床,就看到了门口放着的礼物盒。
她和舅舅都不过圣诞节,但每个节日,舅舅总是会为她备上一份礼物。
沈知意勾唇,将礼物抱回了房间。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毕竟没有人收到惊喜礼物会不开心。
她下楼,别墅空荡荡的。佣人们都放了假,只留下三个管家和两个厨师。
“大小姐。”祁安刚好摆好餐具。
“早。”她坐下,自然地享受着祁安的服务。
“舅舅呢?”
“总理让他前往议事厅一趟,十分钟前刚出门。”
每年的这一天,舅舅都会去议事。每次去,都要很晚才回来。
沈知意不再多问。
在庄园的日子总是平静又漫长的。
吃完饭,沈知意在温室看书,祁安则站在一旁给她添茶。
沈知意这才意思到,在庄园里习以为常的日常,回国后却一刻也没悠闲过。
短短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像个被人不断抽打的陀螺,一直转着,片刻不得停歇。
思绪神游时,她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抬眸,是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