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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画(2 / 2)

还未凝固,她轻轻一划,便粘了一抹在食指上。

邹颜心下一惊,猛地向后退去几步,心有余悸地盯着那面晃悠着她的身影的铜镜。

她的举动引来了另外三个人的目光,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邹颜在他们的询问声中,强行镇定下来,摩挲了几下沾血的手指,然后凑在人中处仔细闻了起来:“是血,看样子刚留不旧,还是黏腻的,这里应该是被人劫掠了……奇怪……这些肯定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为什么我们撞不见那群人呢?”

苏澈流摇摇头,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头疼。

苏澈流带着探寻走近那面铜镜,刚要伸出触摸铜镜的手倏地顿住,瞪大双眼张大嘴巴,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鬼?这上面照不出我们!”欧阳秦雁的一声惊讶惊醒了邹颜与沈殊,他们赶忙跑到铜镜前。

镜面上,真的照不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样子了,他们仿佛不存在般,直接穿过了他们,照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一刻,邹颜大脑一片空白,开始紧张起来,结巴占据了她的语言系统:“我……我记得……刚……刚刚……还是可以……照……照到我的……怎……怎么现在……”

他们早已习惯了邹颜的间歇性结巴,所以也都没有表示不满。

沈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仔细观察着那道血迹,突然灵光一闪,跑出房间,回到先前放着字画的地方。

他蹲下身去,抹了点红色液体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铁锈味钻进了他的鼻腔,让他不由皱眉。

待里面的三人也追来的时候,沈殊提起字画,来到楼梯边的烛台前,将字画横着放在火焰之上,借着火光,血液边上开始逐一显现出两行字,他又让别的位置也照了一遍,直到全部显现完毕后才放下。

邹颜他们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欧阳秦雁越过苏澈流走到烛台边,小心翼翼的,生怕烛光熄灭:“看到了什么?”

“明朝之末,大清之初,鸿运当截,举家屡受打压。”

“道光二十五年,吾儿大婚之夜,群鸟以舞,众蝉以乐,其乐融融,不料翌日,亡妻于阁楼而现,吾儿疯癫一载,已是无可奈何。”

“道光二十六年,其以怨报德,全镇皆被强予无实之罪,难运连连。”

苏澈流低头蹙眉,看着那幅字画说道:“道光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846年,是签订了《南京条约》后的第四年,那段时期很多省份都发生了旱灾、民不聊生……不过这里应该不在之内。”

“以怨报德、无实之罪……是被冤枉的,看这婚宴的架势,难不成还是个朝廷官员?竟然关系到了一整个镇子,应该会有记载才对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说完,她便上前小心地接过沈殊手中的字画。沈殊退开,将位置让给她,以便她二次检查。

邹颜回头环视一圈,给出提议:“不如我们先去查探一下别的地方吧,历史方面澈流比我们都要知道的更多,这幅字画就交给她吧。”

两个男生没有意见,而苏澈流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将自己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历史汪洋中。

邹颜拿走一根蜡烛再次回到那面让她心事重重的铜镜前,还是无法照到她。她又用食指抹了一指血迹,用蜡烛的火光缓缓扫过那抹鲜红,只见泛泛光点,待她将蜡烛拿远一点后,发现血迹中掺杂了许多的淡黄色粉末,因为刚刚的光线太暗,所以他们并未发觉。

她抬起眼睑,直起微屈的腰身,仔细嗅起从开始贯穿到现在的一股奇异的香味,而这铜镜上,是最浓郁的。

许是习惯了这股味道,所以方才才没发现!

沈殊一进到房间,就开始研究起那个木匣子,左右端详着。

他轻轻晃了晃,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他思索片刻,目光放在锁孔处。

掉了漆的铁片紧紧与锁孔边缘贴合,毫无线缝可言,一直延伸向里面。沈殊走到窗前,一缕月光透过窗纸钻进锁孔里,这才发现,锁孔内部并没有凹凸不平的形状,只是因为光线昏暗产生的错觉。

沈殊有了一个猜测,左手紧紧握住匣身,右手拇指与食指按在铁片上,顺时针转动,在转动了180°之后,只听“咔嚓”一声,封闭处破开一个口子,他兴奋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把色泽暗淡的金钥匙。

门口,欧阳秦雁在中间的那堆杂乱中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些能够饱腹的东西,可是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么几块被压扁的糕点,不过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吃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将那些糕点一块块捻起,随便找了个没有碎的盘子摆放好,放在一边不会被二次伤害的地方。

现在他要开始检查这面墙壁了,原本可以通往二楼,现在却被封住的楼梯入口。

他现在的模样,就同开始时的知夜音那般,按照规矩,从左到右,这里抬手敲敲,那里侧耳听听,在脚下的障碍物不知道被他踢走多少个之后,总算在中间那一处,给他捉住了空心位。

这一处不同于别的地方,敲打的声音是清脆的,就跟翘在薄薄的一块木板上一样,他断定,只要破开这扇门,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四人各自在自己的领域自解着自己的疑惑,却不知夜晚的沙漏,即将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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