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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痕(2 / 2)

家只暂未接受,待官家想清楚后...”

“江相的意思...若是官家不接受,那就是糊涂了?”

“休得断章取义,你等...”

“...诶...咳咳...咳...”

两相争执不休时,忽闻座上传来咳嗽声...这些年,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都在传当今官家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只因官家仁厚才未加惩治。

“...官家...”

“...官家...”

“...官家...官家保重身子呀...”

“...扶吾回去...咳咳...”

“诶。”

徐内官一应声,便双手托扶起官家的肘臂,一同缓缓地离去了。

皇宫内院中,官家身旁只留了徐内官跟随着,在院中来回踱步。

“...你说,他们如此争议,都是为了什么...嗯?”官家放下被内官抬着的手臂,回头看其一眼,缓缓将手抄至背后。

徐内官微微倾身,不住地点着头,带着身子也一起点着,嘴上确实只言片语也未曾吐出。

“诶...吾自是知晓......只是,各个都言之有物......吾,亦不敢随意决断呐...”

官家仰起头,望着天云,独自思虑。

入夜,江陵周宅。

久昔两手端着漆盘,正中躺着一碗汤药,十分小心翼翼地行至戗画院中。

今日,她于屋中静坐至午时,午后便带着豆芽一同出了门,去了药铺,大致地向大夫描述了戗画的症状,听大夫说是风寒,开了些药...虽不比诊脉准确,但总比没有好。

“...戗画...”

“...进...”

声音绵软无力,确实不太好。

久昔轻轻将门抵开,进了屋又忙将门抵回去,十分无情地将外面的冷风挡住。

屋内,戗画倚在床头,手边放了一堆信纸,尚在一一翻看,不时地揉揉眼,似是十分乏倦了。

久昔缓缓行至床边,将漆盘放至一边的矮凳,又将药碗端至戗画面前,却见她微微后仰,一双眼睛充满疑问地看着久昔。

“原来...戗画是不喜欢喝药的呀!”

久昔想起戗画第一次看到小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但从后面的相处来看,她却是喜欢小米的。

戗画看她一眼,抬手稳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面色从容。

久昔看着她的动作,后又呆呆地盯着她的脸,明明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神色......幸好,她看出了不一样心意。

...原来这样违背心意的事...不对,可能戗画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忽而,阵阵狂风作响,将院中的树花,屋宅的窗门,齐齐震醒,似是要呼啸贯穿而过,暴雨...将至了。

屋中烛火扑闪,无人言语,戗画将手中的信纸略过一遍后,收到了床边的落地匣子里,又缓缓回身,准备休息了。

久昔坐在床沿,看着戗画动作,迟迟未离去,却见她好似并不在意,自顾自地便要躺下休息了。

“...戗画...”

未等戗画躺下,久昔便开口了,眼巴巴地盯着她,一副似是有事相求的样子。

“怎么。”

“今夜,我能同你一起睡吗?”

“......”

戗画微微眨着眼,两片眼帘似是控制不住地要自己关门了,她却仍是清楚地问道:“为什么。”

“...我怕下雨,怕刮风,万一...还打雷呢?我最怕打雷了...你能,陪陪我吗?”久昔眼神委屈,微微嘟起嘴,又学着小米的样子,扒扒戗画的衣袖。

“......”

戗画并未回答,只静默了片刻,便躺下身子休息了。

虽然她未说话,但这番动作,在久昔的认知里......视为默许。

久昔欢颜一笑,将药碗放至远处,熄灭了烛火,径自躺倒在戗画背后。

她侧过身看着戗画的背影,想起今晨连云说的话...忽抬起一手,抱住戗画,紧紧地靠在她背后。

久昔知道她不喜别人触碰,便没有碰到她任何一处露出的肌肤。

她似乎明白一些了......

...明白她,为何不戴头簪...

...明白她,为何不露声色...

...明白她,为何不喜别人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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