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如此轻蔑对待一个国家,是否不妥?”
廖镛的想法还是比较简单,并且站在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角度去考虑,认为对待一些海外夷族,应该用礼仪和宽容。
如此嘲笑倭人,好像有失礼仪。
他虽然是武将,但也在国子监待过,学了不少儒家那一套东西,既有武将的本质,也有几分某些酸儒的感觉。
认为大明应该以礼对待外夷,才能使得外夷归顺。
“难道你忘了,以前来自倭国的倭寇,在我们大明沿海,到处烧杀抢掠的事情?”
“倭人杀了我们大明那么多百姓,我们还需要以礼对待?”
“倭国自唐以来,不断派人渡海而来。”
“他们学习了我们汉人的文化、文字、语言、礼仪,却无时无刻不惦记我们汉人河山,如此恩将仇报,还需要以礼对待?”
“你以后还是少去国子监,少和那些酸儒接触。”
朱炫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灭了倭国,已经是他的仁慈,还要对倭国讲礼?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臣错了。”
廖镛没有反驳,也是不敢反驳,认为朱炫说的很对。
“倭人,从上到下,都没有好东西。”
朱炫又说道。
蘑菇弹之下,无冤魂。
可惜蘑菇弹这些,朱炫还做不出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否则他也想送几个小胖子过去给倭人。
“准备登陆吧!”
朱炫高声说道。
战舰已经靠岸。
严冠带领的锦衣卫,开始下船,确保船下安全。
足利义持那些战船速度不快,还没有赶回来,不过此时在岸上,又来了一些倭人,他们看上去是倭国的官员,带领十多人来到岸边。
倭人的身材都不高。
朱炫船上,随便一个士兵,都需要俯视他们。
“请问来的,是否大明五皇孙殿下?”
其中一个倭人,朗声地说道。
他们早就得到足利义持的消息,知道大明五皇孙会来倭国,安排人在此等待,刚才听到岸边逃回去的人说,又有战舰驶来,便猜到是朱炫来了。
“是我!”
朱炫走到船边,冷淡地问:“是足利家的人,让你在这里等我?”
“正是!”
刚才说话的那个倭人,学着大明的说话方式,以及礼仪道:“在下川口督史,拜见五皇孙殿下。”
“在下犬养久,拜见五皇孙殿下。”
另外一个倭人官员,此时附和地说道。
听了前者的名字,侯显、严冠等在广州待过的人,以及雷纲这个顺德人,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用岭南的粤语来说,川口督史,就是村口一坨屎的意思。
但是听到犬养久这三个字时,船上的众人,包括朱炫都笑了。
“这人的名字,怎会那么奇怪?”
“犬养,狗养。”
“这人是狗养的!”
雷纲的话说得很直接,也不怕直接地说出来。
此话说出了,他们心里所想。
然后他们笑得更大声。
其实犬养,就是养狗的意思。
不过在他们看来,就是狗养的,都在感慨倭人的想法,那是奇奇怪怪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只是自己听得到。
很莫名其妙,但是听得出来,朱炫对他们的蔑视,心里不由得大怒。
再看了看眼前的战舰,他们就算有怒火也不敢爆发。
就怕一炮打过来,会连渣都没有了。
“好了!”
朱炫打断了笑声,又道:“严冠,先下船,带人控制好岸上的一切,每艘船留下三百人驻守,确保安全,其他人随我下船。”
“是!”
严冠带领的锦衣卫,继续在船下控制一切,确保船下的安全。
包括川口督史等人,也被控制起来,那些倭人的武士刀,全部被收缴了。
除了每艘船,都得留下三百人防守,剩下的士兵全部下船,等到岸边安全了,朱炫这才走下舷梯。
如此作为,自然引起了倭人的不满。
但是他们的不满,对朱炫而言不重要,随便他们反抗,朱炫会仁慈一点都算是自己输了。
“你们足利家,在哪里?”
朱炫下船之后便问。
“京都!”
川口督史首先说道。
这里是长崎港口,距离京都有一定的距离,既然要来,那也必须到京都,在那里才能和足利家的人见面,再看一看他们那个什么天皇。
顺便把石见银山给弄到手了。
“那我们去京都吧!”
朱炫一听,认为没必要留在这里,早知道就不下船的。
于是乎,刚下船的他们,又上船了,直接离开长期港口,顺便还把那两个倭人丢上船,让他们站在船头带路。
有机会到大明的战舰上,他们是惊喜的,忍不住东张西望。
“看什么看?”
雷纲差点一巴掌就呼过去,厉声说道:“给我带路,再乱看,信不信我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他们浑身一颤,完全不怀疑雷纲敢不敢这样做。
从长崎到京都,对于乘坐战舰的他们而言,一点也不远,傍晚时分,就到了京都北边的海域。
京都不是临海城市,下船之后还得再走一段路程才能到达。
由于现在已经是傍晚,朱炫没有马上去京都,而是留在船上休息,但是犬养久等人,直接被他们丢下船去。
他们没有资格,在大明的战舰上过夜。
不过等到深夜的时候,足利义持终于跟上来了。
倭人的船只,在战舰面前,渺小得如同仰视庞然大物的蝼蚁。
“殿下,你们走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