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冷厉诚很快就放开了手,温言的唇得到了自由。
她暗自吸了好几大口气。
刚才狗男人捂住她嘴,她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现在要怎么办?
继续装梦游回房睡觉?
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冷厉诚会看出来不对劲儿吗?
温言脑子飞速在运转,搁在冷厉诚胸膛上的手也无意识地轻轻移动了一下。
“嗯……”
随着耳畔突然响起的一声闷哼,她蓦地站起了身。
动作太快,手底下男人的衣襟被她一把拽开来。
“撕啦”一声,温言完全震惊了。
冷厉诚同样也震惊。
这小傻子梦游抱他就算了,居然还敢撕扯他的衣服?
看着自己果露在空气里的胸膛,冷厉诚顾不得骂人,抬手赶紧将衣襟合拢来。
确认自己没有一点春光泄露后,冷厉诚才想起来向罪魁祸首问责。
“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温言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突然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她步子慢吞吞的,一点不像是刚占人便宜落荒而逃的样子。
冷厉诚咽下了后半句话,没再叫住她。
只是等小傻子人影都不见了时,他才低头又看向胸口的位置。
睡衣衣襟虚拢着,衣扣子被扯坏了二颗,看不出来,小傻子力气是真大。
温言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装梦游出了书房,加快了步子回到主卧。
眼前全是那个小小的“海马”形状图案。
为什么冷厉诚胸口上会有小哥哥一样的“海马”胎记呢?
刚才冷厉诚胸口衣服被她无意扒开后,她看得清清楚楚,男人胸前就有一个这样的“海马”图案。
形状、大小,甚至长在身体的位置,都跟五岁那年从水中救起她的那个小哥哥一模一样。
巧合?
还是,冷厉诚就是……当年的小哥哥?!
不会这么凑巧吧?
温言想着心事,脚步不停地朝大床上走去,最后仰躺在了大床上。
后背碰到松软带着冷木松香的被褥,她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睡的地铺。
正要起身去地铺时,门口响起了动静。
她只好又躺了回去,急忙闭上了双眼。
房门被推开,冷厉诚进来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地铺,上面空无一人。
小傻子没回房?她还在梦游,会去哪里?
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心,眼角余光瞥见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转动轮椅走近,就看到小傻子四面八叉仰躺在他的大床上睡得真香,只差没打呼了。
他静静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心里渐渐兴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他的房间,一向不允许外人进入,更不要说有人敢睡他的床。
可此刻,他居然一点不生气。
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傻子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的缘故?
冷厉诚转动轮椅去了衣帽间,给自己换了一件睡衣,重新回房时,就发现温言又换了一个姿势,整个身体朝里面侧躺着,后背对着他。
看着靠外侧余一人躺的位置,他唇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小傻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他留一点地方。
他双臂撑着轮椅,慢慢将身体从轮椅上挪到了床边,后腰发力慢慢往下躺。
这一连串动作这二年他做过无数次,已经很熟练了。
他不习惯有人近身照顾,只要是自己能做的事,都一个人完成。
可是此刻,他担心会惊动熟睡的温言,将躺下去的动作尽量放到最轻,等到躺下来时,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头扭向里侧看去,床上的人睡得十分香甜,呼吸均匀,甚至连翻一下身都没有。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也调整好姿势,安心地躺了下来。
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愈发清晰可闻。
冷厉诚睡觉时不喜欢有一点声音,可此刻竟然不讨厌这个声音,而且,听着耳畔的呼吸声,他的睡意来得比往日快了一些。
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温言原本一直在装睡,就想等冷厉诚睡熟了后,她再偷偷地去书房解密那幅画。
因为习武的缘故,她的听力异于常人,冷厉诚有没有睡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于是等啊等啊,她的困意都上来了,身后的男人还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最后她实在熬不住,真的熟睡过去了。
梦里面,她感觉身边好似有一团冰在散发着寒气。
她想要躲开一点,可是这团冰却一直朝她靠过来,最后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危险!
温言蓦地睁开眼,眼底一片冷意。
右手的银针已经自发捏在指缝,就等着主人一声号令就直接朝对方刺过去。
可是,抱着她的人是冷厉诚!
还是正在发梦魇的冷厉诚!
男人满脸都是汗,偏偏身上凉得像是从冰窖里出来一般,他胡乱摇着头,嘴里喃喃低语。
“不、不要,爸爸,不要抛下我……”
“来人,救命,救我爸爸……”
温言皱了皱眉。
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表情这么痛苦?
男人力气十分大,双臂紧紧箍着她的上半身,让她很不舒服。
要不给他一针算了,晕过去也好过这样被噩梦纠缠。
温言举起了手,手里的银针闪着寒芒,最后却又顿在了半空。
他正在做噩梦,此刻强行让他晕过去,只怕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梦魇了。
她眼前又浮现了那个“海马”图案。
五岁那年,她被人推落下水,不谙水性的她挣扎了几下就往水底沉下去了。
她呛了好几口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