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死死咬住唇内肉。
她很想把闻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可是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冷老爷子明明最看重冷厉诚这个孙子以及继承人,却肯接受自己这个傻子成为他的妻子。
嫁入冷家后的这段时间,冷老爷子对她也是事事迁就、时时关心。
可是过往经历,让她早就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关怀!
如果是这样的话……
闻的声音再度响起:“当然,你也可以觉得这位冷老爷子没做什么坏事,甚至,他还很心软,会在事后迁就‘受害者’,可这不是你们这些‘受害者’真正想要的补偿吧!”
他就像是洞察人心的魔鬼,一字一句敲打在温言的心上。
温言忽而抬起头,冷声质问:“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闻摊了摊手:“我早说过,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不忍心朋友蒙在鼓里,也是人之常情吧?”
人之常情。
温言冷笑。
人与人之间,利益才是永恒的纽带。
而对于闻这样无法掌握的毒瘤,她只会远离,又或者是,除掉!
束缚着温言的绳索已经松动,只要再给她一点机会……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冷厉诚面色冰寒,身后跟着一队特警。
闻微微皱起眉。
抓到温言真的很不容易,他并不想轻易放弃。
可是冷厉诚那边人手太多,自己再留下来很可能就被抓住,于是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他一走,其他手下也做鸟兽散。
温言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只是她刚触碰到窗户,就被冷厉诚拦腰抱住。
“小言,真的是你!”
她离开后的这段时间,冷厉诚有过焦急和思念,有过怀疑和痛恨。
可是,在见到她、抱到她的这一刻,这些情绪瞬间消失。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带她回去,永远都不和她分开!
不论她是谁,不论她有什么样的秘密,也不计较她那些欺骗。
他只知道,他爱这个女人,他不能没有她!
“放手。”温言语气十分冷淡。
冷厉诚没有任何动作。
温言的功夫很好,他不会轻易放手给她机会跑掉。
“跟我回去,好不好?”他的声音很温柔。
温言轻轻闭上眼睛。
回去?
那根本不是她的家,甚至有可能害死她妈妈的罪魁祸首,她要怎么回去?
温言再度睁开眼睛,杏眼里已经没有丝毫心软。
“滚!”
冷厉诚皱眉:“你说什么?”
温言挣开冷厉诚的怀抱:“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冷家任何一个人!”
冷厉诚望着温言,有些回不过神来。
眼前的女人眸色冷静又清醒。
她不是小傻子。
这才是温言真正的模样。
而这样的她只说了三句话,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直直插在他的心上。
为什么现在的她一身的刺、充满了恨意?
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你是不是介意那晚?我不是故意想占你的便宜,只是……”
不等冷厉诚把话说完,温言便冷声打断:“那晚只是一场意外,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冷大少也把这件事忘了吧!”
“冷大少?”温言生疏的称呼让冷厉诚心痛,她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他心如刀绞,“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温言毫不犹豫回答:“当然没有”
“你以前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冷厉诚痛声问。
温言冷笑出声:“一个傻子说的话,你也信?”
冷厉诚面色变得苍白,他耳畔突然响起那晚温言睡着后的呢喃。
“你是不是早有喜欢的人?他是谁?”他厉声质问。
温言看了他一眼。
这人得了妄想症?
“跟你无关。”温言冷声道。
冷厉诚面色一变,痛苦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真的有喜欢的人?
是那个海马哥哥吧?
他想问,却问不出口。
心痛如刀绞,好痛。
冷厉诚垂下了眸,掩去眼底的痛楚,一字一句缓慢地问:“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嫁过来?”
温言犹豫了二秒,而后无所谓地答:“冷家有权有势,老公又是一个残废,什么都做不了,我从头到尾也不会损失什么,为何不嫁?”
残废……
冷厉诚没想到,会从温言的口中听见这两个字眼。
会乖乖软软叫他老公、口口声声说不会嫌弃他的小傻子,此刻却残忍地叫他残废。
冷厉诚赤红着双眼。
他试图从他们的过去里找到一点点可以证明她对他有情的证据。
“你说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扮成针灸师治好我的腿……”
不等冷厉诚把话说完,温言便打断了他。
“哦,那只不过是一次练手而已。我想实验一下,能不能让一个瘸子站起来,事实证明,我的医术还不错!”
说到最后,温言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仿佛她是真的把冷厉诚当成是小白鼠,并不在意他这双腿能不能好。
好了,就算是意外之喜。
不好,于她也没什么损失。
她好狠的心……
冷厉诚右手揪着胸口,那股绞痛几欲将他淹没。
愤怒、悲哀、痛恨……
诸多情绪编织成了一张无形大网,不断地收紧,将他整个人束缚其中。
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自己。
年幼的他把能找到的好东西送到邱棠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