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只思考了三秒。
她迅速低下头,继续抚摸那只蝴蝶,一副爱不释手的摸样。
可显然,身后的人耐心不是很够。
“李小姐?”
怎么是冷厉诚的声音?他不是还在看守所?
温言按下心里惊疑,面上惊慌地转过身。
她转身的同时,一束灯光直直打在对面人的脸上。
冷厉诚半边身体隐入黑暗里,微沉的脸被光照着,眼里隐隐似有笑意闪现。
只不过这抹笑意极快,很快便看不清了,温言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决定恶人先告状,于是尖叫了一声:“冷、冷总,你、你想做什么?”
冷厉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句话,似乎应该是我来问李小姐,三更半夜你来我家里做什么?”
他目光深邃幽暗,看不出内心真实想法,却好似能看穿对方的一切小心思。
温言忍住想摸自己脸的冲动。
冷厉诚不可能看出她是伪装的,易容丹的效果能持续二十四小时,在有效的时间内,没人能识别出来她不是李月。
温言愤怒地问道:“你把我助理藏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冷厉诚,警察已经介入此事,你别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你助理?王多许好像是温言的助理,嗯?”冷厉诚微微挑起了眉。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好听是好听,可温言却听出了一丝讥嘲的意味。
她抬眼看向他:“你是因为温言,才一直针对我?”
冷厉诚看着她没说话。
温言继续说道:“我跟温言其实并不认识,但浩跟我说过这个师姐,她跟浩感情很好,我也听说了你们的事,你是不是一直在找她?”
冷厉诚眼神微微一动:“是,我一直都在找我的夫人!”
“夫人”二字他语气加重了些许,落在温言耳畔,有些怪怪的。
她尽量忽视这种异样的感觉。
“可我跟温言真的不认识,你想找她就去啊,你盯着我干什么?王助理跟你无冤无仇,你把她放了吧,算我求你了好吗?”温言故作激动的语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冷厉诚不为所动。
温言一愣。
“王多许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助理?”他显得很有耐心。
关于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
“是浩推荐她给我的,我刚回国,他说王多许身手不错,让她保护我。”
“就这么简单?”
“你到底什么么意思?砸了我家,绑了我助理,现在又逼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冷总,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告诉我,我跟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温言将一个快要被逼疯的弱女子形象描绘得淋漓尽致。
冷厉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说这一切的事,都是王多许监守自盗,你信不信?”
她信他个大头鬼!
温言张了张嘴,咽下了想要骂人的话。
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冷厉诚居然这么能扯。
他没有想办法自证清白,只将一切责任推到了失踪的人身上。
如果他是这么跟警察那边交代,凭借他的权势和财力,这起案子没准真会这么结案。
这一招,够狠,够毒。
温言悄悄捏住了银针。
不扎他一下,都对不起被冤枉的王多许!
冷厉诚突然迈开长腿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他一米九的身高跟她一六五的站一起,近距离看过去,很有压迫感。
“李小姐。”他出声道。
温言正头皮发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迟疑了二秒才看向他。
冷厉诚薄唇轻勾,淡冷的声音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情愫:“所以李小姐来我家,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如醇厚香甜的干红,十分诱人。
温言眼睫微颤,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两人对峙着,明明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昏黄的灯光下,所有的一切好像蒙上了一层滤镜,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温言眨了眨杏眼,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她捏着银针向后退了好几步。
脚跟不小心碰到了硬物,她余光瞥见身旁是半人高的花盆,里面种着青翠的绿植,能嗅到新鲜泥土的气息。
这么近距离下,她只要伸一下手就能触碰到花盆的边缘。
她记得,眼前男人是有洁癖的。
而且还很严重。
温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得的弧度,等着冷厉诚逐渐逼近,她装作避无可避的样子向后倒去。
“啊……”
她惊叫一声,手顺势撑在了花盆里,摸了一手的褐色泥土。
她从小跟泥土打滚玩耍,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金尊玉贵的冷总,就不一样了。
温言心里冷哼,刚要把手上的泥土糊到冷厉诚身上,突然腰间一沉。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搀扶住了她。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的后腰,那儿登时酥酥痒痒的,有些难忍。
她想躲。
冷厉诚一使力,温言整个人向他胸前倾去。
她的小脸紧贴着在他胸腹间,沾满泥土的手成功地摸上了他……不可言说的地方……
冷厉诚今天穿着一条米色的休闲西裤,被温言脏污的手一摸,那不可言说之处就像是沾上了一团不明污渍,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温言只想死,真的。
尴尬已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内心戏。
比尴尬更糟糕的是,她还不能反击,只能装害怕地软软推下他。
“你、你放开我!”
冷厉诚大手紧搂着她的后腰,感受手底下的温热,鼻翼吸入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温香软玉抱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