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医院。
温晴攥紧了手机,缠着纱布的脸上露出一丝怨毒。
她刚才收到萧夜发来的消息,邀请她一起出去玩。
萧夜这段时间总是给她发消息,还给她转了一笔钱,温晴心里不是没有心动过。
那晚的记忆很销魂,她也想念男人强健有力的身体,有些食髓知味。
可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出去?
越想越生气,都是温儒顾那个老不死的害她变成了这样!
温晴将手机朝床上用力砸去。
这时沈海玲突然进来,看到女儿又在闹情绪,她脸色暗了下来,又心疼又难过。
女儿自从知道自己被毁容了之后,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她不放心,也就一直陪着她待在医院里。
温儒顾已经对他们母女彻底弃之不管了,不止没有关心过他们母女,甚至温晴的医药费花的也都是她的私房钱。
这种情况让沈海玲心里有些没底,尤其是知道温氏企业陷入危机之后就更担心了。
她看了床上将被单拉过蒙住头的女人,深深叹了一声。
这个时候她也不指望女儿能给自己出主意了,可身边又没有可用的人,思来想去她还是给老肖打了个电话。
对于沈海玲的来电,老肖感到很意外。
这么多年来,他和沈海玲之间虽然联系没断,却也并不算频繁,如果不是有事,沈海玲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就像上一次温晴离家出走,沈海玲找不到人帮忙,才会打给他一样。
担心沈海玲母女遇到了什么麻烦,老肖立刻接听了电话。
“喂,找我什么事。”
听到老肖的粗嗓门,沈海玲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当年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人。
不过她没表露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道:“小晴的事……被温儒顾知道了。”
老肖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闻言,抽雪茄的手顿了顿。
“什么时候的事。”
“小晴生日那天,是小晴先知道的她的身世,正和我闹着呢就被温儒顾给听见了。”
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沈海玲就不免后怕,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老肖的耳朵里。
“温儒顾还对我和小晴动了手,我们两个都在医院呢。”
老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温儒顾竟然敢伤你们。”
“是啊!”沈海玲继续哭诉:“我倒是还好,小晴被毁了容,每天一醒过来就以泪洗面。”
“我原本是想要和温儒顾离婚的,可温儒顾竟然不同意,还说,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我。”
沈海玲越说越伤心:“老肖,你就算是不心疼我,总要心疼我们的女儿吧,小晴的那个样子,我看着就心里难受。”
“她还是个女孩子啊,毁了容以后可怎么办,你可是她亲爸爸,你不能不管我们。”
老肖听着沈海玲的哭诉,眉头紧锁,身体里控制不住的暴虐因子,让他想要现在就叫人去找温儒顾算账。
但很快,那种冲动就被压了下来,名为理智的那一根弦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如果是几年前,或许他会在冲动之下去找温儒顾,为情人和女儿找回场子。
但现在不一样,道上不好混,他也早早做好了洗白的准备,打算金盆洗手。
眼下贸易公司刚刚走上正轨,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让这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思考了一会儿,老肖才道:“你让我想想。”
一听着话,沈海玲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让你想想?”
“我和女儿都已经被人磋磨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想?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
老肖的声音沉了几分:“你和小晴先等等,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事情如果闹大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小晴的名声都不好!”
沈海玲也不是没脑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没再多做纠缠。
老肖挂断电话,眉头紧皱,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办。
正思考着,刚刚才放下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老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陌生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我是温儒顾,一个小时之后,明清园见。”
话落,根本不给老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明清园是一间茶楼,姓温的居然敢找上门来挑衅他?!
老肖咬紧了牙关,脸上露出凶狠之色。
一小时后,明清园茶楼。
老肖推开预定的包厢门,就见温儒顾已经等在里面了。
温儒顾年轻时候还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现在人到中年发了福,大腹便便,头顶稀疏几根头发立着,虽然整体五官轮廓犹在,但整个人显得比老肖还要老上好几岁。
老肖身材粗壮有力,脸上一道伤疤衬得他五官有些凶悍,一看就十分不好惹。
温儒顾看到老肖第一眼,眼里露出一丝不自在。
虽然早看过老肖的照片,但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要凶狠得多。
尤其是男人高大如山一般的身体往面前一坐,他觉得自己气势都矮了几分。
只不过温儒顾在商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论城府自是不会输给老肖,心里有惧意,他并没有显露出来。
两人见面自是没有再自我介绍的必要,温儒顾更不想绕弯子,直接将一个文件袋摆在了茶桌上。
“肖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份资料不如你先看看。”
老肖靠在椅背上,不急不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温儒顾。
一个是从黑道上混迹起来的老江湖,一个是多年商场摸爬滚打一点点做大的商人。
当两只老狐狸对上,自然谁都不让谁。
老肖不动,温儒顾就等。
一盏茶过后,老肖的视线才落在了文件袋上,缓缓打开。
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