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好了芍药花,包装的事情冷厉诚无论如何也不让温言自己动手了,生怕他娇嫩的夫人再被花刺伤了手。
虽然刺一下不疼,但既然有人可以代劳,温言当然不想为难自己,抓紧时间上楼换了外出的衣服。
等两人再下来的时候,老魏已经将一切准备好了。
有了上次的刺杀事件,冷厉诚对于温言的出行越发小心,单明面上的保镖就带了二十几个。
温言虽然对这阵仗有点不太习惯,但为了自己和肚子里宝宝的安全着想,还是忍了。
张院长的家与冷公馆之间有一段距离,位于海城市区偏北方向的一个中低档小区。
虽然位置略有些偏远,但环境清幽,占地面积足够大,两老住在带小院子的一楼整套平层公寓里。
车子刚停在楼前,周围立刻有保镖警戒,几乎围住了整栋楼。
这阵仗倒是把其他的住户吓得不轻。
温言从来没觉得这样社死过,硬是翻出个口罩戴上挡住脸才肯下车。
冷厉诚觉得好笑,牵着她的手去按响了张院长家的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却只有张院长一个人。
这让一路都在期待能见到张夫人的温言略有些失望。
张院长抱歉道:“冷总,李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爱人昨天晚上给我送饭的时候吹了冷风,有些着凉,今早开始发烧,现在还身体不舒服在休息。”
顿了顿,他面色为难道:“所以今天恐怕没办法好好招待二位了。”
“这样啊,那我们就……”冷厉诚刚想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温言却主动走上前一步。
“那我们就更应该上门探望了。”她语气有些歉疚,“毕竟昨晚劳烦张夫人送饭的还有我和厉诚,还没好好道谢,反而连累张夫人生病,理应探望的。”
张院长见两人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好赶人。
毕竟冷厉诚可是他们医院的大股东,得罪不起。
而且,也的确是他自己发出的邀请,让人来家里吃饭。
哪怕无心招待,此刻张院长也只能笑着打开门,将两个人都迎了进去。
张院长去给两人准备茶,温言则是假装好奇地四处打量。
一套大平层的公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到处都能看到绿植,可见张夫人也是个爱花的人。
房间虽大却并不显得空旷,反而处处都有许多小细节,满满都是家庭的氛围感。
她目光很快锁定了最里面的方位,那儿有间房房门紧闭,应该就是主卧。
她想见的人,应该就在房间里。
温言眼里若有所思。
张夫人避而不见,是真的生病还是有别的原因?
可这毕竟是别人家里,她也不好贸贸然闯进去。
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张院长是个不折不扣的茶艺爱好者,从他摆在桌面上一整套的茶具就看得出来。
冷厉诚专门准备的茶盏和大红袍都刚好对了他的心思。
温言见两人聊得正酣,浴室借口去卫生间起身离开。
她装作找卫生间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落在前面的一扇房门上。
五六步的距离,可她却觉得隔得很远。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都会加速一点,直到站在了卧室门口,她心跳得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快,快打开这扇门,妈妈说不定就在里面!
心里有一个声音激烈地催促着她赶紧动作,可她的手却仿若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万一……不是呢?
万一里面的人不是妈妈,而且跟妈妈毫不相干,那她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一个人,希望后再失望,比从未希望过,要痛苦上千倍。
她能承受吗?
温言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
房间家具摆设井然有序,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整洁,半开的窗户,白色的窗纱被微风拂动,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旁边的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头发半白,微阖着双目,看似熟睡了过去。
距离远,再加上女人是半侧着朝着门口,温言看不清她的脸。
她不自禁朝前走去,脚下的步子又急又轻,她不敢惊醒床上的人。
近了,再近了……
温言终于走到了床的另一侧,看清了床上女人的真实容貌。
女人脸色略显苍白,一双弯弯的柳叶眉轻轻蹙起,即使在睡梦中,也好像并不安宁。
她虽然上了年纪,可是五官端庄秀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而现在即使老了,却也风韵犹存。
可她不是妈妈赵季妍!
温言一颗心沉到底。
她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椅子。
椅子挪动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让躺在床上的张夫人缓缓张开了眼睛。
“谁?是老张吗?”
张夫人嗓音有些嘶哑,是人生病时会有的声音。
温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既然已经被发现,她索性不再小心翼翼,走近了几步。
“不好意思张夫人,打扰您休息了。”她带着歉意道。
张夫人此刻才看清站在床旁的年轻女人,容貌普普通通,谈不上好看却也不丑,虽然脸上有雀斑,但她莫名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
突然,她的神情一怔。
仔细打量着温言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喃喃:“像,真的太像了。”
温言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她像某个人吗?
可她现在伪装成了李月,容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会像谁呢?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温言还是先礼貌地介绍了自己。
“张夫人您好,我是李月,我和冷总一起来的。”
张夫人当然知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