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温言听说王多许受伤送进了急救室,于是不顾自己还在输液,坚持要起来去看她。
冷厉诚没有办法,只好一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扶着她起身。
两人出了病房,立即吸引了路过人的注意。
实在是两人颜值太不相配了,男的高大挺拔,一张俊脸即使是绷着没有任何表情,也迷晕了不少女人。
他身边的温言,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病号服穿在她娇小的身体上,看不出一点身材曲线,愈发衬得她一张寡淡的脸更显平凡。
两人颜值的明显对比,让众人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温言对这一切视作不见,她现在只想快点看到王多许没事。
“小心脚下。”冷厉诚一手举高输液瓶,一边温声提醒她注意脚下。
他这一开口,嗓音磁性低沉,像是上好的瓷器扣响的乐曲。
几个离得近的女病人,感觉自己耳朵像是要怀孕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拼了命地祈祷想要他多说几句话。
只可惜,冷厉诚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停留在温言身上,余光都没有瞥一眼她们。
看着两人相依离去,众人心中愤愤不平。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个女人的牛粪上,可惜了。
急救室病房门口。
温言目光紧紧盯着门口亮着的红灯,心里祈祷王多许会没事。
他们说王多许被打中的是手臂,因为失血过多才会晕过去。
被子弹击中,可大可小。
抢救不及时,整条手臂都可能麻木瘫痪,以后都不能用了。
如果不是王多许手术进行中了,不能打扰医生们手术,她真想亲自进去看一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言心里的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沉重。
她不自觉攥紧了掌心,眼神紧紧盯着急救室的门口。
“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了最好的外科手术专家做这次手术。”冷厉诚在一旁说道。
温言点点头:“谢谢你。”
这句话说的却是心不在焉。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王多许的时候,那会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一只野狗追着四处逃。
后来野狗咬住了她的腿,她怕得要命,哭得眼泪鼻涕糊满了整张脸。
温言也只比她大二岁,却替她赶跑了野狗,后来帮她查看腿,才发现野狗只是咬破了她的裤腿,连腿上的皮肤都没有碰到。
从那时起,温言就知道了王多许怕痛,轻微的疼痛都能让她叫上半天。
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子弹入骨,取出来该有多疼啊,虽然有麻药,她也想象得出王多许会有多害怕多疼。
如果不是她告诉王多许自己在追查妈妈当年车祸的事,王多许也不会掺和进来,就不会受伤。
温言心里无比愧疚。
她想得出神,肩膀上突然一沉。
扭头就看到冷厉诚一双幽深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温言疑惑看向他。
“冷不冷?”冷厉诚嗓音十分温柔。
温言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出来时身上穿着病号服,忘了披一件外套,此刻身上虽然有些凉,但她全然顾不得这些。
冷厉诚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回走去。
不一会儿,他手上拿着温言的一件薄外套过来,轻轻披在了她肩头。
温言又说了声:“谢谢。”
冷厉诚居高临下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心里有些无奈。
他发现小女人自从扮成李月后,就刻意对他疏离,再也不复当初小傻子那个时候的亲昵了。
说起来,他还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扮傻子的小女人。
“李月。”冷厉诚突然叫了一声。
温言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她刚才只顾着想王多许的事去了。
“嗯?”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这是冷厉诚想问的话。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怎么都问不出来。
他担心这么一问,就连“李月”都不会再想待在他身边了。
到时候,“小傻子”和“李月”都离开了,他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
温言看了冷厉诚一眼,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
她心里突然一“咯噔”。
之前王多许受伤她只顾着担心去了,却没想到要怎么跟冷厉诚解释王多许中枪伤这件事。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王多许身为她的助理,是怎么都无法跟黑社会和枪这些事联系到一块的。
冷厉诚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起疑心。
更何况他本来就一直怀疑自己。
怎么办?
是主动坦白?
还是故作若无其事继续伪装下去?
温言心里一时乱得很。
好在急救室的门这个时候打开,两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冷厉诚代温言先问道。
主治医生认识冷厉诚,朝他点点头:“冷总,病人身体子弹已经取出,手术很成功,但术后修养很重要,尤其要注意近期不要再伤到左手臂,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医生。”温言赶忙回道。
病房里,王多许麻醉过后悠悠转醒。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言,眼里流露出激动。
“老大,我……”只是她才说了几句话,不小心牵动手臂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温言赶紧按住她:“你好好躺着,医生说你左手臂手术很成功,但要注意术后修养,否则会加重伤口。”
“老大,我没能找到大疤,我……”王多许说着突然看到病房门被打开,冷厉诚走了进来,她赶紧住了嘴。
“是冷总救了你,多许,跟冷总道谢。”温言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