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南转瞬间就调整好了表情:“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这才找到了证据正式上诉。”
冷老爷子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眼光敏锐。”
冷厉诚微蹙了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只觉得这只拍在肩膀上的手十分沉重。
重到好像拍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他呼吸都凌乱起来。
可抬起头,看到的依然是冷老爷子慈爱的面孔。
冷厉南目光微微一顿,却并没有感受到安心。
他攥了攥手指,强撑着浅浅的笑意:“爷爷,公司还有点事忙,我先走了。”
冷老爷子没说什么,又说了几句嘱咐关心的话,让他注意身体别累着。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语,但是落在冷厉南耳中,莫名觉得有些不自然。
他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冷老爷子的眼神柔和而慈祥。
“好好干,别让爷爷失望。”
“好的,爷爷。”
冷厉南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等他走到病房外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被关禁的病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直觉告诉他,很不对劲。
等到上了车,他给冷严政打了个电话,说了刚才跟冷老爷子见面的事。
冷严政那边是一派觥筹交错的恭维声,他满不在乎地道:“老爷子老了,现在没了冷厉诚,没了依靠,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啊,他关心你几句,你反而还疑心了。”
冷厉南听了他的话,微微皱了眉:“……是这样吗?”
“反正公司大权也是你的了,你有什么好担忧的,难不成,那冷厉诚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冷厉南没说话。
冷严政觉察到他的停顿也起了点疑心:“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冷厉南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我总觉得,冷厉诚没死。”
冷严政一愣,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呢,那新闻上……”
“可是,没有人看见冷厉诚的尸体。”冷厉南蓦地开口。
冷严政这时候也察觉到了什么。
“我现在是冷翼的总裁,很多事情都不好动手,爸,你帮我继续查下去。”
他语气一顿,突然变得冷:“尤其是查一下那个李月。”
另一边,郭婉蓉正满面春风地和几个贵妇打牌。
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在摸牌的时候露出了手指上崭新的祖母绿戒指。
旁边几个贵妇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神色。
郭婉蓉满面红光地翻开了手里的牌,她笑着:“呦,自摸,清一色,不好意思啊姐妹们,这把又是我赢。”
她摊开手里的牌,不由得意地想: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们家厉南啊,还真是个福星,自从坐上了总裁的位子,我这手气都变好了!
这一上午,赢了不知道多少场了!
另三个贵妇恰到好处的捧场。
“冷太太最近的手气还真是不错,一上午都自摸两次了!”
说话的叫孙妙容,老公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如今也算是得势。
孙妙容也是仗着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在贵妇圈子里很走得开。
被这样夸了一句,郭婉蓉还是勉强谦虚了一下:“我这也是今天的位置借东风了,承让啊。”
虽然是这么说着,郭婉蓉还是没忍住,用她那个带着祖母绿翡翠的手撩了下头发。
孙妙容这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自然立马就注意到了。
于是,她惊奇地望了过去:“冷夫人,您手上这祖母绿的戒指可真不错,要不少钱吧!”
她装作自来熟的样子牵起了郭婉蓉的手,郭婉蓉手指上硕大的祖母绿翡翠在灯光下微微闪着光。
听她这么一说,另两个贵妇也纷纷附和道。
“是啊,看着水头真不错,比很多拍卖行里面的都好呢!”
“就是,这可比我家那个死鬼的妈留给我的那个还好呢!”
孙妙容脸上挂着羡慕而又向往的神色:“冷夫人,您这翡翠是冷总送您的吧。”
被这样恭维了一圈,郭婉蓉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散不下去,她笑着:“这个啊,是我儿子送给我的!”
语气中,带着点与有荣焉的骄傲。
一听她这话,另三个人纷纷惊叹道:“还是冷家二少年轻有为啊!”
郭婉蓉漫不经心地拿好自己的牌:“也不过是勉强管管公司罢了。”
孙妙容打量着郭婉蓉的神色,继续恭维:“哎呦冷太太,您又谦虚了,冷家那么大的家业,哪里还能叫做随意管管啊?”
另一个太太也说了:“冷太太,您有这么一个年轻有为还孝顺的儿子,您就等着享福吧!”
郭婉蓉被夸得轻飘飘的,简直要找不到北了!
她装作惋惜叹了一口气:“你们看着厉南现在做了冷翼首席执行官,但在之前,一直是苦的很呢!”
孙妙容打量了下郭婉蓉的神色,恰到好处地疑惑道:“冷家的二少爷怎么会苦呢?”
郭婉蓉神色有些犹豫。
她刚才是一时得意才会脱口而出,此刻不禁有些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是她这话已经说出口了,几个富家太太都围着她问东问西,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想到儿子在冷家这么多年的心酸,她心里也堵得慌,确实需要找个好点的途径好好宣泄一下。
郭婉蓉慢悠悠地打了一张牌:“说到底,也是厉南运气不好,托生到了我的肚子里,他要是托生到大房那边,早就出人头地了!”
这话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孙妙容顺势打了一张牌出去:“这话怎么说?”
郭婉蓉看见孙妙容打出去的牌,欣喜地说了句:“碰!就等着这张牌呢!”
她喜滋滋地把牌拿过来,这才说道:“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