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宵禁之后,肖正全被人带着从狭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行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十五分钟内,必须出来。”
肖正全连忙点了点头,推开了面前的门。
果不其然,冷厉诚坐在里面。
肖正全一看见冷厉诚,直接激动地快步走了过去:“我的女儿找到了吗!”
冷厉诚靠在椅背上,语气很淡:“现在还没查到,对方不肯放人。”
“不肯放人?”肖正全一下子慌了:“没查到,你们就不查了吗?那我的女儿怎么办!”
一想起自己女儿不知道遭受到了什么折磨和苦难,他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冷厉诚墨瞳微闪,沉声道:“还在查,但还是没有消息。”
“完了……”肖正全喃喃重复了一遍,一颗心沉到底:“你都查不到我女儿的消息,那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肖正全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冷厉诚时脊背佝偻下去。
他语气里带着卑微和小心翼翼:“冷总,您救救我的女儿吧,救救我的女儿吧,我知道以您的能力一定能做到的!”
冷厉诚靠在椅背上:“现在凶手不放人,我们只能等,不然把凶手逼急了,他杀人灭口该怎么办?”
他的话一瞬间点醒了肖正全。
他怔怔地点头,终于回过了神。
“是、是,要沉住气,不能轻举妄动。”
他这么说着,语气中有点抑制不住的悲痛。
“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找到的话,那我的女儿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他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声音中满是悲痛。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冷厉诚看着他悲痛的样子,眼里一抹冷意闪现,但没说什么。
肖正全抹了把眼泪:“冷总,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早已经料定了自己会孤独终老,但没想到最后会得到一个女儿,她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他有点语无伦次地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冷厉诚别开目光冷笑一声,蓦地开口:“温言也只有一个母亲。”
“你失去女儿会痛苦,那你当年有没有想到温言失去了母亲该有多难过!”他陡然提高了声音。
声音中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
房间里一片静默。
“我、我……”肖正全一下子愣了。
冷厉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的亲情就是亲情,别人的就不值一提吗!”
“你失去女儿如此痛苦,难道别人就不会痛彻心扉吗!”
他的话好像化作一柄尖刀扎在了肖正全的心尖上。
“不是的,不是的……”他摆了摆手,眼神凌乱地不知该看向哪里。
“冷总,我是做这一行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
“呵!”冷厉诚打断了他,漫不经心地重复他的话:“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真是好一个替人办事啊!”他声音骤然低沉,却不怒自威。
肖正全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冷厉诚缓缓踏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逆光下,他的面孔看起来有点阴冷。
“把幕后主使告诉我,你还能够将功补过。”
肖正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瞬间瞳孔紧缩。
随即,他咬了咬牙,好像下定决心了一般:“你替我杀了绑匪,给我女儿报仇,我自然会把那人告诉你。”
面前的冷厉诚眸光冷寒,让他几乎不敢直视。
但他仍旧是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霎时间,头顶的灯频闪了一瞬,面前冷厉诚浑身的气质也好像骤然冰封。
以至于,他甚至开始牙关打颤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开了口:“那人下一个目标是你和你的孩子,如果想保住你的孩子,我们现在就应该站在统一战线上!”
冷厉诚用一双冰冷的眼神睨着他。
肖正全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筹码交换,的确是一场不错的交易。
肖正全也舍得用自己手里唯一的筹码换自己的女儿。
还真是父女情深。
冷厉诚不再看他,只觉得十分讽刺。
无尽的沉默中,肖正全几乎要被他浑身的气势吓瘫了。
冷厉诚终于开了口:“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另一边,灯红酒绿的酒吧,随处可见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
沈海玲满面愁容地将已经空了的酒杯放在台上,声音有点闷。
“再来一杯。”
她看着手里的手机,最新的消息也停留在了几天前。
女儿现在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受苦?
或者说……
还活着吗?
这些问题就像是梦魇一样将她包围,让她完全无法逃脱。
终于在几天的挣扎之后,精神压力达到了顶峰,她便来了酒吧买醉。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抬手支着额头,有点自暴自弃地借酒浇愁。
“威士忌。”略带低沉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这声音,异常的熟悉。
沈海玲望了过去。
坐在她身边的,竟然是温儒故!
两人蓦地对视。
沈海玲有点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温总也来借酒浇愁?”
调酒师在这时候把两人的酒端了上来。
温儒故扯了嘴角一笑:“酒是个好东西啊,能解我的忧。”
沈海玲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让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也许是酒意上头,她迷蒙地看向了温儒故。
“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女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