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黎曼急步冲到床前,一双精心描绘过的卡姿兰大眼睛闪着期盼的光芒。
她又娇又媚地道:“厉诚哥,听说你受伤,我担心死了,这些补品都是我让人从国外加急空运过来的,都是最好的。”
温言听到这话,眼皮子掀了掀。
国外空运过来的就是好东西吗?
不过她也没多话,只是坐在那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看着黎曼的表演。
冷厉诚没正眼看黎曼,只是冷淡的应了声:“嗯。”
黎曼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是这样冷淡的回应,心里很不痛快。
她咬了咬牙,将心头的不爽强行按下,然后跟演戏似的,眼圈蓦得一红,一脸心疼的凑过去盯着冷厉诚包扎着纱布的伤口。
“厉诚哥,你伤的是这里吗?一定很痛吧,我……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吗?”
说着,她颤颤的伸出自己的手,俨然是要上手查看冷厉诚的伤口。
冷厉诚一错身,躲开了黎曼的手,却一下子扯到了伤口,痛得他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恢复冷淡的模样。
就连声音都又冷了几分:“不用。”
他实在不高兴黎曼当着言言的面,故意对他做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举动。
黎曼委屈的抬手抹了抹眼睛,仿佛有泪珠随时会滚落:“厉诚哥,你一定很痛吧?如果我能替你承受痛苦就好了。”
温言在一边淡淡出声道:“这还不简单,让人在同样的地方给你一枪,你不就能感受这份痛了。”
冷厉诚听着不对劲,小心的捏了捏温言的手心。
言言她是不是吃醋了?
黎曼脸色变了又变。
开什么玩笑,她疯了才会去挨一枪子弹,那是要命的好吗?
她侧目看向温言,瞧着那张没有因为怀孕削减半分的美貌,心底简直嫉妒的疯狂。
再看向冷厉诚,哪怕受伤躺在病床上,也遮不住他冷峻矜贵的气质。
这样优质的极品男人就应该属于她黎曼的才对,凭什么被温言抢去?
脑中思绪翻转了好一会儿,黎曼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决定直接无视温言那个贱-人,再次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厉诚哥,你好好歇着,我给你削个梨,听说梨里面富含的维生素很丰富,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
她顺手就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个梨过来。
然后又去拿水果刀。
只是水果刀放在温言身后的台子上。
她伸出手故意朝温言的脸撞了过去。
温言眼睛一眯,漫不经心的歪头让了一下,抬手撩着自己耳边的碎发。
黎曼那暗中蓄起的力道瞬间落了空,一时重心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
还好她反应过,撑住了桌子,否则这一跤摔下去,她怕是要破相了。
她气得当场就想对温言发作,蓦然对上冷厉诚那双锐利冰冷的眸子。
她打了个激灵,这才回过神,自己差点就露了馅,赶紧笑着坐下来削梨。
只是她心中却在嘀咕,刚才温言避让的太巧了,到底是恰好避开了,还是早就察觉了她的意图?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温言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冷厉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温言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刚才的那一幕小动作。
那一刻他就想出手狠狠教训黎曼,可是言言一个眼神扫过来。
他只得按下心头的怒意,他看出来,言言是警告他不要耽误她看戏。
所以,言言是在观赏黎曼的表演。
好吧,既然言言乐意,他就暂时忍一忍,晚一点再算总账。
病房里三个人三种心思。
黎曼削梨削的很认真,就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她一刀到底,将梨削的格外光整,就像是个艺术品一样。
削完梨后,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自信满满的把梨递到冷厉诚面前:“厉诚哥,这是我亲手削的梨,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尝尝看甜不甜。”
这娇柔造作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如果冷厉诚接受了她削的梨,就等于接受了她的一片爱心。
她十分自信的等着。
可是冷厉诚并没有伸手去接,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将目光胶黏在温言身上,问道:“言言,想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温言笑道:“哪用得着你削,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辛苦黎小姐了。”
说着,她伸手拿过黎曼手中削好的梨,一口咬下去,她眯起眼夸道:“黎小姐削的梨就是好,饱满多汁,口感香甜。”
黎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看到温言吃了她削给冷厉诚的梨,气得眼睛都红了:“温言,你怎么能这样?厉诚哥受伤了,你照顾不好他就算了,还要让厉诚哥反过来照顾你?”
温言又咬了一口梨,不接的看向她:“我是孕妇,被照顾不应该吗?”
黎曼脸色一黑,尖声道:“既然你没法照顾厉诚哥,那你就回去,别在这儿碍眼,这里有我照顾厉诚哥。”
“该走的是你。”冷厉诚当即冷声开口。
他怕再不开口赶人,言言要生他的气了。
他和言言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可不能再让人破坏了。
黎曼当即愣住了,厉诚又要赶她走?
之前他明明都要和温言离婚了,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子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委屈的开口:“厉诚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我的心?是不是这个贱人强迫你这样说的?”
说着她涂着丹寇的手气汹汹地指向一直没出声的温言。
温言眼中冷光一闪。
这黎曼还真当她是泥捏的?
之前搞得沸沸扬扬她忍了,想着都要离婚了,黎曼跟冷厉诚再怎么折腾都与她无关系。
可现在冷厉诚不愿意离婚,她也还是冷家少夫人,黎曼凭什么在她面前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