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又瞪了他一眼,低下头:“说什么?”
这一低头,沈凝的视线正好落在容澈的领口。
他的衣领微开,露出莹润而健美的肌理,高马尾垂坠而下的两缕发丝搭在那儿,肌肤之上还有一层薄汗,更添了几分野性和惑人之意。
沈凝紧咬下唇,飞快地收回了视线,胡乱说道:“你不冷吗?”
“我不冷。”容澈说:“抱着你便是取暖,怎么会冷?”
沈凝恼火地挣了两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的面皮到底去哪儿了——”
“不知道。”
容澈也意识到自己那话说的暧昧,语气讪讪:“大约离家出走了……别动!”
他拥紧了沈凝,正经道:“其实我的毒不必那么小心翼翼。”
沈凝迟疑:“可是我那时候看到槐伯十分小心,深怕你受寒……”
兰台阁内的暖炉一到秋冬只增不减。
容澈的衣服自从中毒后全部加厚,一入秋便会穿上轻裘,
槐伯甚至每一日检查门窗,不留一丝缝隙,确保室内的温暖。
容澈更时常捧着手炉。
而且沈凝见过容澈毒发的样子。
这让沈凝看着如何不忧心?
“是槐伯太谨慎。”容澈解释道:“你小时候给我拿了《火炎经》,这些年我一直认真练功,小有所成。”
“那白雪寒梅是寒毒,《火炎经》练内息养阳气,正好可以对抗白雪寒梅。”
“只要我不受寒冷、不猛烈地动用内力我就不会有事。”
“平常吹一点风,或是提气施展轻功都不会诱发寒毒。
“他忧心我出事,所以谨慎地过了头……你不必太过担心,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沈凝轻轻舒了口气后,又叹息道:“槐伯……槐伯他这两年恨死我了,劝你好多次,要你对我死心,把我送走呢,我看到了。”
可试问哪个忠仆看到自己的主子受人那般折磨伤害,又能不恨那加害者?
沈凝怀疑,要不是她的身份不能杀她,槐伯绝对第一个动手要她命。
容澈安抚道:“别想太多,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会找个机会告诉槐伯。”
“他是明事理的人,到时候知道一切并非你的过错,便不会再怨怪你了。”
沈凝“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沈凝推了推容澈,“你松开,我要、我要理一理自己。”
“好。”
容澈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十分的温柔。
只是松开沈凝起身走了两步,却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坐了回去。
沈凝盯着他,“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是想……”容澈唇角上翘,笑的温柔可亲,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却流露出几分坏坏的光泽,“要不我帮你吧。”
沈凝臭着一张脸:“谁要你帮?”
“真的不要我帮?”容澈微笑道:“你手软脚软,定然不能自理,没准儿得好些时间才能整理好自己,万一受寒的话,那你不得怪我?”
“到时候我还得看着你喝药,怎么说都是我的责任。”
“倒不如我现在快快帮你整理。”
“不需要!”沈凝捏紧了被子,切齿道:“我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
容澈坏笑着,手从被角探了进去,指尖摸到一片滑腻之处。
沈凝身子往后躲的同时下意识地朝着容澈推过去。
容澈侧身躲开了。
沈凝没推到他,反倒是这手一撒,被子就往下滑,玉白香肩露出半截。
她只能手忙脚乱地整理被子裹住自己。
容澈轻笑,眉梢微微挑起。
他的目光在沈凝半露的香肩上游移片刻,又移到沈凝粉红的香腮,那漆黑的眼睛里面带着明晃晃的戏谑和得意,看着十分恶劣。
以前的沈凝经常逗耍他。
频频踩在他自制力的警戒线上。
他被逗的底线寸寸后移,面红耳赤,偏偏沈凝还得意的很,越来越过分。
那时候容澈总是无奈加无力,对她毫无办法。
如今容澈瞧她又羞又气又没办法,心里竟也乐开花。
原来逗耍别人的感觉这么美妙。
尤其是这个“别人”是情人,是爱侣,那便更添几分暧昧的微妙。
沈凝本就气恼,又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心里嗖一下烧起了火苗,咬牙切齿。
偏偏容澈不知收敛,还火上浇油地笑问:“你生气了吗?”
“……”
沈凝恼羞成怒,一手捏着被子,另外一只手直接朝着容澈脸上的笑容抓去。
容澈侧脸一躲,轻轻捏住沈凝手腕,瞧着她挑眉:“这么狠,抓破了相怎么办?”
沈凝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手腕一折脱离容澈控制,三指又朝着容澈的脸抓过去,像是要把容澈脸上笑容捏碎一般。
容澈不急不缓,应对的游刃有余。
这小擒拿手当初他们两人演练过多次,对招式和对方出招习惯都十分熟悉。
不巧的是沈凝又得一手捏被子,影响发挥,竟讨不到好处。
招之后,沈凝的手腕又被容澈抓住。
容澈一拉,沈凝便撞到了容澈怀中。
容澈笑道:“你看你,又是抓我的脸,又是投怀送抱的,你想干什么?”
“……”
沈凝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竟也是顾不上被子下面未着寸缕,直接撒开捏被子的手袭上容澈腰侧。
容澈怕痒,连忙躲闪。
沈凝乘机挣脱他的怀抱,用力往前一扑。
容澈只觉面前落下一层雾色轻纱,视线不明,身子又被撞的朝后跌去,下意识地抱住扑过来的沈凝,大手护在她后脑上。
两人跌到地上,由着惯性滚了两圈终于停住。
容澈做了沈凝肉垫,悲哀地发现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