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勾唇说道:“我和她的帐不必算,我只这一个妹妹,我的钱便是给她花的,不必十一皇子费心关怀。”
容煊愣住。
沈凝笑了起来,“大哥待我真好,不像某些人,明明是我表弟,却钻进了钱眼里面去,帐算的那么清楚,我不小心忘了而已,就开口闭口说我赖账。”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容煊黑脸道:“红口白牙说好的事情,你自己忘了不给钱,还不兴我说你赖账?算了我不与你们说了,丫丫我们进去。”
容灿自从进来,看到沈凝之后就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也根本是懒得多看沈凝一眼,此时听容煊招呼,便跟着一起上了楼。
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容煊忽然回头,“看你们的样子是没订到座吧?”
他立即就笑起来,那笑容飞扬又得意,“以前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都有座,还是特等席,如今可没那么好的待遇咯!”
“别贫嘴了!”
跟在他身后的容灿皱眉说:“快点走。”
容煊收了笑,乐呵呵地摇着扇子上楼去了。
“臭小子!”沈凝小声磨牙,“他是皮痒了吧,敢朝着我们这样幸灾乐祸。”
沈凝从小就揍他,长大了时不时地揍他,现在她的手就很痒。
容澈笑道:“别理他。”
这番话音刚落,玉宁楼的管事快步上前。
齐耘露了袖内令牌,“劳驾,我家主子要上特等席。”
那管事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一遍,立即不敢大意,亲自带着容澈和沈凝上了楼梯,“这边请、这边请。”
容煊和容灿此时刚进了雅间正要关门,就看着容澈和沈凝被引着直接上了三楼去。
容煊瞪着他们,“她怎么又能上三楼了?不应该啊……难道是睿王哥哥已经原谅了她?”
可是就沈凝干的那些事情,不杀掉她已经是仁慈,怎么原谅?
啪!
容灿一把将门拍上,“你烦不烦,明知道我讨厌她还一个劲儿和她纠缠,到了雅座也说她,你这么喜欢说她你直接去找她吃饭,喊我出来做什么?”
“好了好了,算我的错!”容煊连忙说道:“我不提了不行吗?这不是偶然碰上了才多说两句么?难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能上三楼啊?”
“随便,跟我有什么关系?”
容灿冷哼一声,“她移情别恋把睿王哥哥伤的体无完肤,给母后带去那么多的麻烦,她还说我黄毛丫头屁都不懂,甩我巴掌……”
“我讨厌死她了,看到她我就烦。”
容煊叹了口气:“谁不讨厌啊。”
容煊和容灿年岁相当,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情分却比一般的皇家兄妹要好一点。
他们两人也算是和沈凝自小一起长大的,对沈凝、对容澈,都十分亲近。
沈凝这三年里干的事情,让他也觉得义愤填膺。
只是这三年正好容煊读书,多数时间都在国子监,在宫中的时间少,和沈凝的摩擦也并不太多,怨恨和厌烦之情没有容灿这般浓烈。
“好了不提她了,今日难得休学一次,可得开开心心好好放松一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沈凝和容澈进了三楼的特等席。
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平素除了自己人以外,都不会让外人上来。
三年前的沈凝是这里的常客。
她也曾带容煊和容灿上来过。
不过如今情况自然是不一样了。
容澈吩咐人去准备饭菜,而后牵着沈凝到棋桌边上,“饭菜上来还有一阵,我们玩会。”
“也行。”
沈凝坐过去,习惯性地执白棋,一边落子一边说:“前面我给了黛月一些线索,让她去查容子安,好像一直没有进展,你那里有进展吗?”
“不多。”
容澈落下黑子,缓缓说:“查来查去都是那些事情,他身边没有什么重病将死需要救治的人。”
“那……”
沈凝随手落子,眉心微蹙:“一直查不到的话,要不要主动试探一下?”
“不行!”
“你都不问问怎么试探,你就说不行?”
容澈抬眸看向沈凝,“需要问吗?”
所有的问题都集聚在沈凝一个人身上,想要试探容子安,最好的办法就是沈凝自己送上门。
这怎么能行?
他绝容不得沈凝有一点闪失。
嗒!
黑子落在棋盘上,容澈说:“让槐伯再查一查,也等一等裴书辞那边的信儿,容子安这里急不来。”
沈凝只好说:“好吧。”
没一会儿饭菜送来。
沈凝喜欢的白龙曜、八宝肉圆、红糖糍粑都有。
而且还是三年前那样的美味。
沈凝高高兴兴吃了个大饱,与容澈一起离开回府。
下楼的时候,竟然又和容煊与容灿碰上了。
这回容煊半个字都不多说,直接当做没看到,和容灿很快离去。
沈凝无言片刻,也当做没看到,和容澈一起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走的很慢,沈凝吃饱喝足,又到了快睡觉的时间,也有些困倦,被摇的昏昏欲睡。
等到了定国将军府门前时,她差不多要睡着了。
容澈拍了拍沈凝脸颊:“凝凝,醒醒,回房间去睡。”
“嗯?”
沈凝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倦懒地说道:“你抱我嘛……”
她的眼皮都似是抬不动了,双眼迷蒙着,脑袋也朝着容澈怀中歪。
容澈爱怜地抱了抱她,轻叹道:“我倒是想,只是不便。”
沈凝又“嗯?”了一声,茫茫然了一会儿逐渐醒来。
她靠了容澈一会儿,眼睛眨巴两下坐起身来,“是哦,你现在是‘大哥’,不是‘哥哥’呢。”
义兄和未婚夫当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