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免礼。”
容煌上前去,双手扶向沈凝手臂。
沈凝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扶持,冷漠地说道:“不知太子殿下叫住我有什么事情?”
容煌没有扶到人,却也嗅到一股极为清幽的淡香,十分的怡人。
容煌笑道:“没什么事,看到你路过打个招呼……是去皇后娘娘宫中说话了?”
“是。”
沈凝恭敬却也淡漠地说道:“既然太子殿下没什么事,那我就告退了。”
“好,去吧。”
沈凝很快转身离开。
容煌站在御花园的石径上,看着那纤细曼妙的声音,深邃的眸底闪烁着几分幽光,“几年过去,她越发艳逸夺目了。”
……
沈凝出了内宫,转上宫道。
黛月低声说道:“太子那眼神实在让人不适,怕是不安好心。”
“看得出来。”沈凝垂眸:“本就是个不会安分的,咱们小心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
沈凝快步往前,将要到宫门口的时候,她脚下一滞。
只见那宫门的朱漆大门边上,站着一身鹅黄衣裙的苏月仪。
黛月诧异:“她还没走?”
苏月仪朝着沈凝看过来。
只一眼,沈凝明白她是在等自己,便迈步上前,含笑道:“苏小姐。”
“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
两人出了宫门,走了一小会儿,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
苏月仪止住脚步回过头,“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理由。”
“我不信。”苏月仪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沈凝,“你一定有别的目的。”
沈凝回视苏月仪,笑了,“其实有的时候不必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卫先生能医治令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事情,不是么?”
苏月仪也笑了,眸光锐利:“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
沈凝沉默片刻,语气诚恳:“我的确有所图,但所图不在苏家,信与不信随便你。”
话落,沈凝转身离开。
苏月仪柳眉紧拧。
有所图,但是不图苏家,那图什么?
……
沈凝坐上马车后便吩咐出发。
黛月低声说:“这个苏小姐是太聪明了些。”
凡事非要问个目的。
以沈凝如今的身份,皇后如今稳如泰山的中宫位置,根本不需要拉拢苏家。
若当真看上他们苏家,也是苏家的福分。
来日就是从龙之臣,前途似锦了。
若皇后要对付苏家,也根本不需要如此迂回,随意找个理由就能让他们翻不了身。
沈凝歪在靠垫上,“她有疑虑也难免,毕竟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但你说的也对,有时候人是不能太聪明,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我尽量不想的太多,迎面而上就是。”
黛月微笑:“小姐通透。”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沈凝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回到沈府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先去东乌馆内拜见卫文清。
卫文清出宫要早,此时已经回到了府上来。
他知道沈凝的心思,见她进来便笑着开门见山:“那位苏小姐的身子可以调养续命,但先天不足之症很难根治。”
“原来如此。”
沈凝点了点头,“那若调养续命,难是不难?又能续多少年?”
“以她现在的脉象来说,活不过十八岁,我若插手替她医治,大约……能再保十年寿数。”
沈凝皱眉。
现在这个苏月蓉大约十三四岁,十年,也便是二十三四岁的寿数。
沈凝又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容子安能养成我的血液,替她医治的话,能彻底治好吗?”
“很难。”
卫文清淡淡说道:“这位苏姑娘是娘胎里带的病,先天不足,出生后又治疗不当,看脉象应该是最近这几年治疗方法才恰当了一些。”
“但是前面服的药已经太多了。”
“是药三分毒,那些药有的对她的确有效,有的用量过当,对她的身体便如雪上加霜。”
卫文清摇头:“她现在的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势了,银霜宝兰再好也是不能起死回生的。”
沈凝眉心又是一紧。
那么看来,不用她的血,依然能和容子安达成合作。
那容子安又知不知道,苏月蓉的身体已经是这个状况?他若知道还好说,不知道的话,又能不能信卫先生的诊断?
“这是我开的方子,给苏小姐的。”卫文清朝着沈凝递过来一张纸,“你可以拿给那位七王看。”
“他懂得用奇珍宝药调和银霜宝兰的药效养药人,又懂得隐针入脉,医术想来极好,应该清楚那位苏姑娘的情况才是。”
“他看了方子会明白的。”
“好!”
沈凝把方子小心地接过来收好,感激道:“多谢先生。”
卫文清淡笑:“不客气。”
沈凝离开东乌馆之后,顺路去了一趟裴书辞住的院子,毫无意外裴书辞不在。
最近裴书辞白日里还真的很少在家中了。
沈凝便回清芷榭去,将方子折好放进盒子里。
黛月问:“要等殿下一起去见七王吗?”
“等吧。”
沈凝仔细地把盒子放好,“不然他那小心眼,知道了可能会生气,我可不想隔山差五与他生气。”
而且这两日沈凝为苏月蓉治病的事情忙碌,都没见到容澈。
她很想他的。
“你去找齐耕他们传话给睿王府吧,看看阿澈什么时候有时间,另外让人瞧着我大哥那边,他回来与我说一声……我歇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