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眸光幽深,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哇!凝姐姐真好看,好潇洒利落呀——”容灿毫不遮掩的欢呼声响了起来,“五姐,你以前可有见过凝姐姐骑射?”
“我从小见过很多次的,你是第一次见吧!”
那声音,颇有些炫耀沈凝关系,让容楚灵羡慕嫉妒的意思。
容澈脸上的笑容收敛,缓缓回头看向容灿。
容灿笑得无比灿烂,下颌微扬很是得意。
一幅沈凝是“她的人”的模样。
容澈眉心略微一耸。
容楚灵低笑着回了一声“是”,容澈也根本没看在眼里。
只觉得容灿那笑脸十分碍眼。
景和帝静静地看着沈凝骑马的英姿,眼底浮动着赞许和某些深沉复杂之色,只闪了一瞬就恢复平静。
他转向容澈,淡淡笑道:“澈儿今日穿的这般精神,是也要下场吗?”
“侄儿倒是很想下场,陪凝凝玩一玩,只是侄儿身子不适。”容澈微垂眼眸,恭敬之中带着苦涩和伤怀,“这身子,在马场稍稍跑一跑还行。”
“若是在这猎场之中策马奔腾,拉弓射箭,是痴心妄想了。”
“至于穿成这样……只是为了瞧着有些精气神罢了。”
话落,容澈转眸看向高台之下准备进猎场的年轻男女们,眼底露出几分羡慕。
“倒是可惜了。”
裴皇后轻叹了一声,目光无奈地落向沈凝身后,而后又默默收回,与容澈说:“在这里看一看也是好的。”
景和帝点点头:“不错。”
等他的目光从容澈身上离去,容澈也转身坐定,只是心中却冷笑不止。
他如何不知道,景和帝对他的忌惮介怀。
只有自己如此病恹恹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病弱的随时要半死的模样,才会让景和帝随时安心。
高台上的景和帝扬声道:“这就开始吧,让朕看一看你们的英姿,今日若得头彩者,朕重重有赏!”
陛下的话音一落,礼官挥旗。
号角声、鼓声齐响,轰隆震天!
在这一片震动天地的声响之中,早已端坐在马背上跃跃欲试的人们如离弦之箭,冲入了不远处茂密的丛林之中。
这样的场合,是在帝王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几乎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儿。
以求猎得最多的猎物,拔得头筹,得到皇帝的喜欢和嘉奖。
太子、容熠等皇子,也都带着随侍之人冲入了猎场之中,对猎物围追堵截,看起来对头彩是势在必得。
容煊今日却没进猎场,只说风寒不适,就赖在那儿了。
皇后和景和帝都没说什么。
显然景和帝也明白有那不安生的,猎场危险,不会让容煊进去犯陷。
沈凝进了猎场之后就放缓了速度。
蓝星骑马跟在沈凝身后,有点纳闷,“小姐,咱们不跑起来吗?等会儿猎物都没了。”
她以前是很喜欢春猎秋狝,每一次来都可以玩的很畅快。
但经过那三年之后,沈凝好像对这些玩耍之事兴致淡薄了很多。
若是和容澈,她倒是还能玩耍一二。
偏偏现在容澈没来。
沈凝自然是兴致大减。
“这猎场恐怕不太安生。”沈凝淡淡地说:“我们还是不要乱跑,就在外圈走动一二,打猎并不重要。”
蓝星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了。”
这猎场内,飞箭无眼,要是被误伤了可太有可能了。
小姐先前在春日宴才得罪了太子和五王。
那两个……都是疯狗一般的,谁惹着他们非得咬回来的主,如此一想着猎场的确危险的紧。
蓝星立即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跟紧了沈凝。
两人缓缓前行片刻之后,遇到了同样速度缓慢,优哉游哉的三王容焕。
“沈姑娘。”容焕微笑着与沈凝打了招呼,“难得见你打猎时候这般悠闲。”
沈凝笑道:“打的多了总会觉得无聊,我便当是进猎场来跑马而已,三王殿下不猎一点东西吗?”
“不。”
容焕摇头:“我与沈姑娘差不多,当猎场是个散心之处,随意转转便是了。”
“原来如此。”沈凝点点头,心中微动。
这位三王殿下可真不像是个皇家子弟。
沈凝曾在那三年乱飘的时候,听到容焕和容楚灵开玩笑地说过。
他的背后既无势力支撑于他,容煌、容熠又是豺狼之辈,争夺不过,再加上陛下对容煊那般明晃晃的疼宠。
他若夺嫡毫无胜算,索性做个逍遥贤王,自得其乐。
仔细一想,容焕这般也没什么不好。
享富贵清闲。
“既遇到了,不如结拜同行?”容焕温和地提议:“顺便谢一谢沈姑娘当日对灵儿的救命之恩。”
沈凝颔首:“也好。”
容楚灵和容焕是一母同胞。
兄妹俩也差不多是一个性子,不争不抢,低调做人。
沈凝对他们兄妹还是有些好感的。
两人并骑前行,容焕与沈凝闲谈着,说起容楚灵的身体,谢过沈凝送给容楚灵的药和补品。
沈凝笑着说“不客气”。
容焕又说起裴书辞当日跳水救容楚灵的英姿。
沈凝眸光微动:“大哥的确英姿不俗,是男儿郎中的翘楚,他还自小就比我勤奋,学习行军布阵,武功兵法,家族管理……”
“样样出众,便是那性子也很是沉稳,比同龄的男子要稳重的多,很让人有安全感。”
“是啊。”容焕点头微笑道:“我也与裴小将军见过几次,的确是人中龙凤。”
沈凝一边笑着回话,一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容焕怕是在探问裴书辞选妻的事情。
容楚灵那日被裴书辞所救。
纵然大家都明白,裴书辞是为了救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