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食?”
沈凝听到这个说法不由地拧起了眉毛。
卫文清说:“诊了脉的确是误食,我开了药,喝下过了一个时辰便退了热。”
“……好吧。”
沈凝沉吟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苏月蓉之事,而是说起容澈饮食方面的挑剔。
与卫文清约定有空再帮容澈诊诊脉后,沈凝离开了东乌馆。
往清芷榭回去的路上,沈凝的容色有些复杂。
那苏月蓉自幼疾病缠身,家中人捧在掌心照看,关怀备至,怎么会莫名误食了东西导致发热?
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回到东乌馆后,沈凝便叫来齐耘,“你去趟睿王府,问一下苏家的事情。”
齐耘温声应下,“是。”
蓝星性子大咧,没那般敏锐,一时倒是没想明白,沈凝为何忽然问殿下苏家之事,搔了搔头之后,给沈凝告辞离开,休息去了。
黛月则嗅到了一点点不寻常,便主动问起来。
她是沈凝最信得过的人,这事儿沈凝也没瞒着,简单说了说。
黛月闻言神色微妙:“大概率是殿下吩咐人做的,不然可就太巧了。”
沈凝说:“我也觉得。”
这一趟出京,沈凝一开始是连夜赶路,后来坐车回程,一番折腾也是身体疲乏,和黛月说了几句话后,便随意吃了点东西,沐浴更衣,歇下了。
黛月照看好了沈凝,关上门退出房间时,天已经黑了。
确定院中一切都稳妥,黛月便打算回房休息。
她转身往廊道尽头自己的房间走,步子迈的不紧不慢。
走了两步后,黛月忽然止住脚步,盯住侧前方。
只见那漆黑暗沉的树荫下,有人抱剑而立,身形修长,双眸冰冷,赫然是齐二。
如今齐家兄弟是小姐的暗卫。
一般都会换岗值守。
齐耘晚上,齐二白日。
今日齐耘去睿王府问话了,所以便是齐二守在这儿吧。
黛月原本就和齐二很是不对付,有事一般都找齐耘去说。
后来出了猎场那件事情,黛月对齐二更有些避之唯恐不及,每每看到他,总是生发出许多不好的记忆,让人羞恼,让人心烦。
此时只脚下停顿一瞬,黛月立马收回目光,快步往前,推开自己房门进去后,啪嗒一声拍上了门。
齐二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甚至于刚才黛月看向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和她对视,目光一直锁住沈凝房间方向。
那才是他的职责。
只是若有人离得近一些,细细观察一二,便可以发觉齐二眼底闪烁着隐隐的烦躁。
他极其厌恶值夜。
他和大哥一起出任务,一向是齐耘负责晚上多一些。
现在倒好,齐耘去别处了。
他便是厌恶也得在这待着。
就这般目不斜视地盯了沈凝的房间大半个时辰,夜风之中衣袂飘拂之声响起,齐耘轻飘飘落到了齐二面前来。
“我回来了,你可以去睡了。”齐耘微笑着说。
齐二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他一直不是很能理解,出身影煞阁,做的是领命杀人的勾当,为什么大哥总能保持温和的微笑,他就笑不出来。
压根不想笑。
“去吧。”齐耘说着,站到齐二身边位置,“我守着。”
齐二手臂一松,宝剑掉落那一瞬,稳稳被他握在手中,他说:“问到了?不禀报?”
齐耘说:“听里头呼吸频率,小姐已经睡熟,殿下说了,除非大事,否则尽量不要扰小姐休息,明日禀报也不迟。”
齐二也不应声,提剑离开。
他本就是随意一问,这事也并不要紧。
不过就在转身之际,他忽然回头看向廊道尽头那间房,眸光深幽。
齐耘说:“去瞧瞧,小姐的婢女也不能出问题。”
他自然也听到,黛月那间房里有些响动,大约是出了点什么事情?
齐二沉默了一下,拧着眉毛抓着自己的宝剑大步到了那房前。
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一声压抑的闷哼传进耳中。
那声音是在里间床榻上响起。
床帐已垂落,也看不清楚里头情况,只听声音分辨的出,里头的人十分难受。
齐二反手关了门,迈步往床边走去。
待到了床边,掀起床帐一看,齐二立时皱起眉毛来——
床榻之上,黛月将被子踢到了一旁,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锦褥,双腿被布条捆了起来,她紧咬着牙关,脸色潮红一片,额头甚至已经清楚层层细密的汗珠。
齐二确定只她一个人进了房间,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
她自己捆自己?
而且这般脸色,分明就是那晚她中了春风渡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又中了算计?
这怎么办?
“出、出去……”
黛月开口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泣意,“你出去——”
齐二果断转身,“我去找大夫。”
“别——”
黛月艰难出声,但看齐二脚下不停,已经准备开门离去。
黛月心中一着急从床榻上挣扎起身想阻拦他,又因自己捆住了双脚,起的太猛而后滚落地面。
黛月喊着,竟挣扎地朝他挪了小段距离,“你别找大夫——我忍一忍就好!”
齐二脸色难看地盯了黛月好一会儿,没有继续开门离去,而是转身回来,把掉落在地的黛月抱回了榻上去。
当他靠近黛月的那一瞬间,黛月的手立即抓上了齐二的手臂。
在齐二将黛月放上床榻之时,她的身子也贴靠过去,像是要汲取什么慰藉一般。
黛月心中无比恼恨。
但她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身子,所有的行为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