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浅浅笑:“叫魂呢?”
他的手臂揽在沈凝的腰间,掌心熨贴着沈凝的腰窝。
夏衫轻薄,容澈掌心的热度清晰地传到了沈凝的肌肤上,她扬起眉眼,俏生生地说:“阿澈,太后什么时候回来?”
“就最近。”
容澈轻抚着她的发丝,“半个月后是太后寿辰。”
太后已经幽居山寺多年,但因为她的识大体给朝廷带来了难得的平静,以及她的暗中相助,都让景和帝十分敬重她。
所以每一年太后寿辰,景和帝都会请太后回京办寿宴。
这些年太后都婉拒了,只说要清修。
景和帝便封赏太后母家,再送一些手抄佛经,以及上等补品到山寺之中去聊表孝心。
今年景和帝也派人邀请太后回京过寿,太后却是应下了。
这些消息,自然是从柴方毅那传出来的。
沈凝点点头:“那就好,到时候我们就能定下婚期了。”
容澈淡淡“嗯”了一声,眸光幽深地望着桌上的箬兰。
“殿下。”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崔彦军的声音,“宫中传来消息,陛下赐婚了七王和苏家大小姐苏月仪。”
房内,沈凝与容澈都是一怔。
沈凝从容澈怀中起身,“就现在?”
“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现在礼部那边已经收到旨意,要为二人操办婚事,而且陛下同时下了圣旨,让七王前往静海之地。”
“说是那处异族频繁动作,官府调解不力,又压制不了,所以派七王前去处理。”
容澈挥手:“知道了。”
崔彦军应了声“是”,无声地退到了暗处去继续守着。
沈凝眉毛轻轻地皱着,“静海之地,那是当初陛下分封的地方,这些年一直都很安稳,怎么忽然又出想异族频繁动乱,官府调解不力?”
容澈说道:“大约,只是找一个借口让容子安离京吧。”
“可是陛下为何让容子安离京?”沈凝眉毛又是一皱,神色复杂:“陛下对容子安一向很少过问,忽然就找借口叫容子安离京,实在耐人寻味。”
“而且还赐婚了苏月仪……当初和苏家议亲,是容子安自己暗地里选中了苏家。”
“只是因为中间出了岔子,所以赐婚的事情搁浅了。”
“可现在陛下又赐婚,是巧合?还是容子安在背后做了什么?”
容澈沉默一二,淡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想是容子安做了什么吧,他的能耐可不小。”
“……”
沈凝迟疑了片刻,下榻起身,“这样吧,我入宫一趟,问一问皇后姨母,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先前苏家的事情,皇后姨母也说在查探。”
“只是这大半年事情太多,倒也一直没来得及问,今日正好问一问。”
容澈点头:“那我送你入宫。”
两人便离开特等席,乘坐马车前往宫中。
……
到了凤仪宫内,裴皇后神色淡定,抬手招呼沈凝上前,“知道你为什么来,喘口气,喝口水。”
“……好。”
沈凝接过了梁嬷嬷手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抓着裴皇后的衣袖问道:“姨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容子安?”
“还能有什么事啊!”沈凝低呼一声,忍不住快速说道:“这婚赐的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还那么巧就是苏月仪——”
“稍安勿躁。”
皇后轻拍沈凝手背,温声说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皇后抬眸看了梁嬷嬷一眼。
梁嬷嬷懂事地点点头,将所有伺候的人都遣出去,并让人守在宫门之前。
裴皇后这才与沈凝说道:“先前你与本宫说起容子安对苏家那病歪歪的小丫头的关注。”
“本宫一直让梁嬷嬷顺着芸嫔那边暗中调查,最近总算查到了一些。”
“当初芸嫔香消玉殒时,本宫正好在病中,宫中事务暂时由凌贵妃掌管,本宫听到的只是芸嫔难产血崩,一尸两命。”
“但如今查探之下才知道,当初云妃是诞下了怪胎,而且是死胎……诞下怪胎、死胎都是大凶之兆,芸嫔便被秘密赐死了。”
“当时在场见过那怪胎、死胎的人也被扣了照看不力的罪责,全部赐死为芸嫔陪葬。”
“芸嫔出事之后,她宫中伺候过的太监宫婢都由内廷司重新分派去别的宫内,但之后都没悄无声息出事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只有一个小宫女,从芸嫔宫中被分派出去之后才一日,就被贬到了南三所去做杂役。”
“那小宫女也因为被贬去南三所,逃过了一劫,本宫得到的这些消息,全是从她口中而来。”
“她还告诉本宫,芸嫔生产那一夜,她曾进去送过一次水,亲眼看到有个蒙着脸的人提着一个篮子飞上了屋檐,篮子里是个孩子,她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她被吓坏了,赶紧躲了起来,后来就听到助产的嬷嬷大声尖叫,说是有怪物。”
沈凝眸子微眯:“也就是说,有人把芸嫔生的孩子带出了宫?然后换成了一个——怪物!”
“不错,不过本宫认为,带孩子出宫是芸嫔自己的安排,而孩子被换成一个怪物,是别人的陷害。”
沈凝问:“为何这么说?”
“芸嫔那时候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好,她是个异族女子,受宫内嫔妃的排挤,便是本宫……自认是大度宽容的,也瞧她不那么顺眼。”
裴皇后说起此事皱起眉头来,“她不爱说笑,不合群,生就一个冷僻的性子,还无礼——”
“本宫深知这宫中女子多是身不由己,看她也是可怜,所以从不与她计较什么。”
“但旁的人未必不与她计较。”
“芸嫔曾冲撞过凌贵妃,凌贵妃……生就一个骄纵飞扬的性子,睚眦必报,便对芸嫔多番打压,那些位份低的嫔妃,自然也随着凌贵妃打压芸嫔。”
“芸嫔怀孕之时,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