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容澈在这里,那么到时候就算闹大了,她们也可以狡辩说是容澈听错了,生出了误会。
而后再哭求一番,没准儿能侥幸逃过去。
可现在不但睿王在这里,连十一皇子也在这附近。
多了一个人证,就算是狡辩也很难洗脱。
这可怎么办?
淡紫袍角一闪,十一皇子容煊从回廊内轻轻一跃,脚步轻快地走到容澈身边去站定,“睿王哥哥说的不错!”
容煊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朝着那些贵女们一挥,“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每个人说了什么,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啊你们,在皇宫内院之中竟然敢这样议论,玷污皇家清誉,我看你们的脑袋都是不想要了!”
“饶命啊!”有一个贵女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指着旁边的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焦急说道:“是刘小姐起的头,韦小姐一直议论、咒骂沈姑娘的!”
“臣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刘韦二人大惊失色,也扑跪在地,连连求饶:“臣女、臣女年少无知,求二位殿下宽恕!”
很快那些贵女就跪成了一片,相互揭发。
容澈和容煊站在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
容澈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却一片阴冷。
这些人竟敢议论沈凝清白……固然该好好惩处。
可事发在这皇宫的御花园之中,便不该是由他开口惩处。
不然以景和帝的敏感心思,又要猜度他这个先皇遗孤太过喧宾夺主。
而且,方才他也看到沈凝和容焕一起离开。
距离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也看不到,就无法通过唇形分辨内容。
但就那有说有笑的姿态,也让容澈打翻了一大坛子醋。
他现在都要酸死了。
就算明知道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也酸的倒牙。
这群女子还在这里议论……更引得容澈心情糟糕,更让他厌烦的是,他自己现在还得收敛着不好发作。
今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而且,现在他得赶紧去寿康宫,把自己的姑娘提溜到自己身边来,不能让她多乱看旁人一眼。
容澈目光阴冷地盯了那些贵女一眼,又朝容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甩袖走了。
“睿王哥哥去吧,这里有我!”容煊笑嘻嘻地说着,还摆摆手催着容澈。
哪能没看出容澈那屁股着火的姿态。
方才容煊就和容澈待在一起,当然也看到了沈凝和容焕“有说有笑”了。
容澈现在能端得住才怪。
容澈果然立即转身离开了。
那些跪地的贵女们登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她们怎么会不知道容澈对沈凝的偏执痴狂,容不得任何人说沈凝分毫坏话?
如果她们落在容澈手上,别说是去寿康宫参加太后寿宴了,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还要连累家中。
但现在,容澈竟然走了?
莫不是也看到了方才沈凝和三王殿下那般亲密,所以追过去兴师问罪?
肯定是这样。
要是他被沈凝和三殿下的亲近惹的怒发冲冠,没准儿只会对沈凝和三殿下发作,对她们这群无关紧要的人,肯定都顾不上追究了。
而此时还在场的十一皇子容煊年岁尚小,素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定然不会对她们大动干戈。
几个贵女心里都是这般念想,相互对视几眼之后,由跪在最前面的粉衣女子咬着唇弱声说道:“十一殿下,我们——”
“你们怎么啊?”容煊弯了弯腰。
他原本就站在这几个贵女面前,此时一弯腰,一张精致好看的脸骤然靠近。
那抬头说话的贵女只觉一股好闻的青草香气扑鼻而去,立马屏住了呼吸,忘了接下去说的话,脸倒是先红了。
容煊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们真是太闲了,不知道读书明理,修心养性,只知道满心恶意地揣摩别人。”
“看到一颗大米,就像是已经看到了稻谷成熟的整个过程一样,滔滔不绝,高谈阔论!”
“你们啊,又狭隘又愚蠢。”
“让你们这些人跑到皇祖母面前去,定然会碍了皇祖母的眼。”
那群贵女脸色陡变,连忙求饶:“十一殿下,我们都知道错了,到了寿康宫,我们会谨言慎行,一定不会再胡乱开口——”
每一场宫宴都有专门的规格,京中贵府进宫的女眷人数也有严格规定。
她们这些人,平素都没有入宫的机会。
这一次能来是因为太后发了话,说想热闹热闹,想看看各府的孩子们,瞧着喜气。
所以宫中发下去的帖子,对各府入宫赴宴的人数放宽松了。
所以她们才能有机会入宫来见见市面。
可现在容煊这般说法,竟是不让她们到寿康宫去了,这怎么行?
便有两个贵女不断跪地磕头,祈求谅解。
还有两个朝容煊膝行过去,企图抓住他的衣摆为自己求情。
容煊往后一退,躲开了。
他身后随从也立即冷着脸上前,挡在容煊面前。
容煊瞧她们这般没有规矩也没了好耐心,冷脸道:“烦死了,好好的心情都被你们坏掉了——”
“听着,现在你们到御河边上去,面对着河站成一排,对着河面上喊‘沈姑娘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我们有眼无珠胡言乱语’,给我喊一千遍!”
容煊转向身边护卫吩咐道:“你亲自盯着,喊不到一千遍不准放她们走,谁要是偷懒直接踹进河里去。”
护卫狄青拱手领命。
容煊便一甩袖快步离去。
他可得赶到寿康宫去,瞧瞧容澈怎么吃醋。
这等热闹不是每天都有啊!
那几个贵女们面面相觑,脸色惨白。
狄青冷脸催促,“各位小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