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滢虽然救醒容澈,也说了句他没什么事。
但不解释前因后果。
给出的答案如何让沈凝安心?
这几日她和容澈在这兰台阁内同寝同食,看似一切轻松顺意,实则心里绷着一口气。
才在听到崔彦军禀报外面流言肆虐,说容澈半死不活的时候心中更加焦虑,想到求符求安心来。
此时见到能对自己有问必答的卫文清,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
卫文清温和道:“殿下与我说过了,应当是你先给他服用丹药,后来又喂了你的血。”
“这两样都是大步之物,与殿下体内的毒,和殿下服下的冰灵丹相互作用,导致人昏迷了。”
“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殿下脉搏,也飞针入脉探寻过,确定没有问题。”
卫文清看沈凝面色还有些担忧,又说道:“殿下是师妹的未婚夫婿,便也算我亲近之人,我自然会用自己所有能耐照看,亦会对师妹知无不言。”
他如此一说,沈凝缓缓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
宋怀明淡哼一声,“这要是我告诉她,她定然是不相信的,也便是先生——”
沈凝与宋怀明积怨已久。
而且这一次容澈“半死不活”用的是宋怀明的药,沈凝心里免不得迁怒。
此时听他的声音都觉得难以入耳,当即转头冷笑道:“你医术不精我才会不相信你,我师兄医术通神,我当然信他。”
“你不也要围在我师兄面前讨教吗?”
宋怀明:“……”
一口一个“我师兄”,真是够骄傲,够高高在上的。
宋怀明勉强扯了扯唇,知道自己惹不起她,直接不吭声了,并且非常有眼力见的起身,“我还是先走吧,免得被某些人骂的狗血喷头。”
容澈淡漠地“嗯”了一声。
沈凝可没空理他,一屁股坐在卫文清身边的凳子上,“那现在阿澈的情况,是要七七四十九天药气过了才会完全恢复吗?”
“是。”
卫文清点点头,“期间会十分虚弱,面色、脉象等,都会有油尽灯枯之势,但本元稳固……每日可运气调息,练一练我先前教的吐纳之法。”
“我这一次上九凝山,采到一种药,或许对殿下的寒毒有些用,我最近会认真研究一番。”
沈凝大喜:“师兄,当真吗?”
“当然。”卫文清微笑道:“等确定了,我便着手为殿下彻底拔毒。”
沈凝喜不自禁,只因这个人是卫文清,与沈凝而言十分值得信任。
哪怕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几句。
他所说的内容也绝对不会是随意乱提。
容澈亦有些激动,“有劳先生了,先生如有任何需求,可告诉我,我会全力满足。”
“嗯。”卫文清点点头,又交代容澈一些注意事项。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沈凝追了两步:“卫师兄,陛下可能会召见你。”
如果只是寻常江湖神医,景和帝或许不会过问。
但沈凝知道卫文清和景和帝有些私交,景和帝亦明白卫文清的本事,怎会不探问一番容澈的真实情况?
卫文清回头,淡淡笑道:“我明白师妹的顾虑,我既是你师兄,自然一切向着你,我知道如何应对。”
沈凝感激地说:“多谢师兄……师兄对我和阿澈这样用心劳力,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师妹能平安喜乐,便是最大报答。”
卫文清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凝忽然又想起法光寺的事情来,快步追上去,“师兄,还有一件事——”
卫文清不见任何不耐,转身面对沈凝,耐心问:“何事?”
“是这个……”
沈凝把袖袋之中的中平之签递给卫文清,“听闻师兄博学广见,除了医术了得,星象占卜,奇门遁甲,各家学说也多有涉猎。”
“所以我想问一问师兄,我这签。”
“我今日在法光寺求了三次,都是这中平之签,而且……”
沈凝顿了顿,朝着门前的守卫看了一眼。
容澈上前:“崔彦军,让他们都退远一些。”
崔彦军应了声“是”。
很快院中守卫退出去,只留崔彦军一人守护在廊下。
这时候沈凝才缓缓开口,将自己做鬼魂飘荡之时,无法进入法光寺之事告知卫文清,求个解答。
卫文清沉吟片刻,皱眉重复:“法光寺……”
沈凝将方位告知卫文清。
卫文清点点头:“这佛寺我第一次听人提起,也不好说,改日我去瞧瞧,可有什么头绪,再告诉师妹。”
沈凝亦点头:“好……那就劳烦师兄了。”
“不客气。”
卫文清笑道:“至于师妹这中平之签,我以为不必太放在心上,中平之签,便是尽人事听天命,随机应变即可。”
沈凝又点了点头:“好,多谢师兄。”
卫文清这回没有直接转身,反倒问她:“还有别的要问么?”
沈凝不好意思地摇头。
“好。”
卫文清笑道:“如果有事,派人通知我,我再过来。”
他走后,沈凝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签,收起来,又拿出平安符,“我这两日不是做了个小荷包?把这个符装在荷包之中,你戴着。”
“好。”
容澈双手扶握沈凝手臂之上,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凝凝这般为我用心,我定然日夜不离身的戴着。”
沈凝没空理会他油嘴滑舌,拿出绣好的小荷包,把平安符装进去。
其实求符更多是求心安。
她知道,真的事发临头,符并不会有用。
她现在却也只能为容澈做这一点。
这世上,太多力所不能及之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将符仔细地揣在容澈怀中后,沈凝靠近他怀中,“阿澈、阿澈,你说陛下什么时候召见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