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焕沉吟一二,“可是有什么靠山?”
容澈虽未说明,但神色已表明容焕所言不错。
沈凝微微皱起眉头来,“你们说的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那时候我……嗯,听到过一点。”
“哦?”
容澈看了沈凝一眼。
视线交汇时已然明白,沈凝之所以了解董正这个人,并非是从正常途径了解,而是那三年做游魂飘来荡去了解到的。
容澈问道:“了解几分?”
“不说十分,五六分是有的吧。”沈凝理了理思绪,说道:“他和朝中许多达官显贵都起过冲突,但奇的是,那些贵族们无论如何跋扈,后来都不能奈何他。”
“反倒是他们自己吃了亏。”
“大家便有议论,觉得这个人的靠山大到旁人惹不起。”
“有人猜测是凌家,但事实上并非凌家。”
“董正是陛下心腹。”
容焕从她言辞之中,其实已经猜到了董正的靠山。
此时听沈凝直言说出来,神色不见半点意外。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又说:“那我举荐董正,父皇应下的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查户部牵连极广,须得镇得住的人才是。”
“董正在京都只是小吏,只怕镇不住那些户部的老油条,到时候再暴露他是父皇心腹,岂不是弄巧成拙?”
“父皇一向心有成算,不会做这种事情。”
容澈点点头,“的确,陛下心有成算,董正这个人放在官场,很大一部分的作用就是作为陛下的眼睛。”
“这样作用的人,陛下确实不会轻易暴露了成为弃子,所以除了举荐董正,还需得有其他人从旁帮衬才是。”
容焕问:“何人?还请睿王殿下直言。”
“郑国公。”
“郑国公……”沈凝蹙了蹙眉,“郑国公是开国元勋,这些年来在朝中也一直极有影响力,只是如今这两辈子嗣不成器。”
“这才在朝中渐渐淡出了,但老郑国公威名依然足以镇得住。”
容焕却还是皱起眉头,“老郑国公的确可以镇得住,凌相不在京中,他手底下那些官员看到郑国公主理也会三思而后行。”
“只是这郑国公……如何请得动?”
这样的人,只要他自己不太愿意,就算是景和帝开口,他也可以找理由婉拒。
容澈看向沈凝,那眼神似乎在问她可否知道什么。
沈凝摇了摇头。
她那时候做游魂的确是飘来荡去,但这京城也不能说所有的秘密都全部知道。
容澈面容含笑,面向容焕说道:“此时涉及三殿下私隐,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
容焕愣住了,“牵涉我的私隐?我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郑国公家有了私隐?”
“的确有。”
“……”
容焕沉默片刻,问道:“那是何私隐?你且说来听听。”
“郑国公府上有个小小姐,对三殿下思慕已久。”
容澈一话落,容焕和沈凝都怔了怔。
尤其是容焕,脸色极为古怪,“我根本不曾见过那郑国公府上的小小姐。”
“你见过,只是你不知道那人是郑国公府家的小姐。”容澈提醒道:“四年前,京郊皇家庄园,紫竹林里,吹笛的姑娘。”
“……”
容焕拧眉细思良久,彻底陷入沉默之中。
容澈说:“看来你想起来了,便是那次她见了你,而后一直对你极为感兴趣。”
容焕面色怪异地看着容澈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事是凑巧。”容澈说道:“你可还记得,先前我与郑国公府的庶出公子曾有过一些交情?”
容焕点点头。
沈凝也想起了那段过往。
那时候容澈难得交朋友。
那人虽然是郑国公府庶出的孩子,但品性极佳,才学出众。
只是容澈身份敏感,与郑国公府的人交朋友,即便是庶出的孩子,都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关注。
景和帝都询问了起来,那郑国公府庶出公子当真那般优秀?
还传出流言说景和帝有心想让那孩子的母亲扶正,说是为了配得上给容澈做朋友。
事情一出,郑国公府首先避嫌,放出话来。
那庶出公子只是和容澈有过两面之缘,说过几句话而已,根本算不上交朋友。
想必郑国公府也是不愿和容澈牵连在一起,引起帝王忌惮。
之后容澈看清楚了,便极少和世家公子深入往来,再不深交任何朋友。
容澈此时又说道:“之后多年都不怎么联络过,后来……大约就在凝凝出事之前吧,偶然在京郊遇到了,闲谈起来。”
“他便说起那位嫡出的小小姐对你的心事。”
“那位小小姐年岁到了一直拒绝议亲……”话到此处容澈顿了顿,才又说道:“他虽然是庶子,但和那位小小姐兄妹情分深厚。”
“便与我提了提那件事情,很是感慨。”
“郑国公府本不愿与皇家牵连过甚,但受算计出了个太子妃,家中长辈亦不愿那小小姐再嫁皇家。”
“所以她拒绝议亲也罢,总归郑国公是不会找到你那里。”
“到如今,那位小小姐都不曾嫁人,成了郑国公府老夫人的一块心病。”
容焕双眸微凝,神色复杂:“所以,你的建议是通过这位小小姐,让郑国公府的老夫人说动郑国公出面?”
容澈点点头。
容焕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长眉紧拧:“这不太好。”
他对容澈说的那件事情只有一点大概的记忆了,还是和皇妹容楚灵一起在那紫竹林中发生的事情,当时容楚灵与那姑娘说话较多。
他站的很远,甚至不曾看清楚姑娘面容。
现在说她为了他拒绝议亲。
他还要为了朝中之事主动靠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