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饭了?”寿康宫小佛堂内,太后轻笑:“看来还是沈凝会劝人,你呀,劝了几日也没什么用。”
嬷嬷讪笑一声。
太后放下手中佛珠。
嬷嬷连忙上前扶她:“太后小心。”
太后扶着嬷嬷的手肘站起身来,“走,去瞧瞧。”
嬷嬷应了声“是”,扶着太后到何瑶那房间时,宫婢正在服侍何瑶进食。
瞧见太后进来,何瑶起身跪坐在床榻上,端正地给太后行了个礼。
“快起来吧。”
太后将何瑶扶起,顺势坐在床边上打量着她,轻叹道:“瞧你瘦的。”
因何瑶吃得少喝药还一直吐,短短数日时间瘦了一大圈,伤势也恢复的极慢,那脸更是比巴掌还小的可怜了。
何瑶面有愧色:“瑶儿任性,这几日让太后担心了,方才沈小姐前来,与我聊了一会儿。”
“也将我劝醒……我这条命是太后和沈小姐救回来的,死过一次更该珍惜,不该那般半死不活浑浑噩噩。”
“你明白就好。”太后握住何瑶的瘦的吓人的素手,“好好养伤,你还年轻,未来日子长着呢。”
……
沈凝离宫之前便与皇后说了,请她帮忙关注寿康宫那边情况。
回去没几日后,皇后派人传了消息去。
何瑶饮食用药一切正常,能起身后,便去陪着太后诵经礼佛,还伴着太后抄经,侍候笔墨。
收到消息的沈凝难得露出欣慰笑容:“看来她也是听劝的。”
“你这般用心为她着想,她不‘听劝’都有些不识抬举。”容澈轻声说着,将一个方正的布包袱放到了沈凝面前。
“这是太后很喜欢的两本书,给你。”
沈凝笑道:“谢谢!”
这自然是给何瑶准备的,沈凝先前说起要帮何瑶讨得太后欢心,容澈便放在了心上,让人将这孤本书籍从书房之中翻了出来。
容澈坐在沈凝身边低头看她,“就嘴巴道谢?”
沈凝笑容灿烂,凑上前去重重亲了他一下,轻声说:“阿澈你真好,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我一定是修了几生几世的善缘才能遇到你这样好的人。”
容澈抬手,手指轻轻摩擦过沈凝唇瓣,低沉道:“这小嘴,抹了蜜似的。”
两人靠的极近,呼吸吐纳之间气息交融,气氛无比暧昧。
早已亲昵过无数次,此情此景沈凝也不免盯着容澈双眸微润,轻轻抓住他的袖子,缓缓靠近。
就在快要吻上的时候,沈凝忽然止住所有动作,双手还推住容澈的肩膀:“崔彦军到了。”
容澈:“……”
沈凝推开他站起身:“他没事不会走这么近的,应该是外头又有什么消息了。”
容澈缓缓地出了口气,也站起身来,“嗯,应该是。”
话落他转向外面,“怎么了?”
这调子微微扬起,但崔彦军也从其中听出几分冷淡之意。
崔彦军其实靠近的时候就知道主子们在说私密话,原本是想等会儿再禀报的,谁知沈凝发现了,私密话直接不说了。
还惹得容澈这般冷淡。
崔彦军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是郑公子……回了信。”
容澈和沈凝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意外。
沉默一瞬后,容澈说:“拿进来!”
此时声音里已经没了先前冰冷,恢复了正常。
崔彦军轻吸口气快步进到兰台阁内,双手将信呈交给容澈。
容澈接下到沈凝身边去,拆开与她一起看过。
沈凝说:“郑崇说要见面。”
“我与他去的信中不曾明言所为何事,但他是个耳聪目明的,想必也知道我联络他的用意……”
容澈把信缓缓收好,沉吟一二说:“见一面吧。”
沈凝点头说:“也好。”
何瑶之事耽搁的这数日时间,容焕那件清查户部之事的人选依然没有着落。
郑国公那里没有半分机会。
正好今日收到这信,也不知是不是转机?
……
容澈与那郑崇回了一封信,让崔彦军送了出去。
郑崇很快便给了回应。
约定的时间便是第二日傍晚,京郊法光寺。
上次沈凝去了一趟,发现那里香客极少,很是僻静,确是个会面的好地方。
因为惦记着要见面,沈凝午饭后也没了午歇的心思。
正好天气也灰蒙蒙的有些阴沉,不似往常那般闷热,沈凝便央着容澈提前出发前往法光寺。
路上,沈凝不免与容澈说起那位郑公子。
“记得当初你与他相谈甚欢,经常一起品茶谈诗的,陪我的时间都少了许多,我为那事还喝了一大缸醋。”
沈凝轻叹道:“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傻丫头。”
容澈也想起那时候来,轻笑道:“你还说以后让我都找他,不要找你,你找别人玩去。”
“结果却是谁也没找,一个人气闷,还莽撞的摔了马。”
沈凝失笑:“你别胡说啊,我摔马是因为别的,可不是为了那么件事情。”
容澈点头:“好,你说是为别的就是为别的。”
沈凝瞧他那一幅“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就觉得有点不爽。
好吧,当初摔马的确吃那个郑公子的醋有几分关系吧,但也不是全部原因,要那么得意吗?
她盯着容澈片刻,眼珠一转凑近说:“我记得郑崇样貌极好,当初一直觉得他是姑娘穿了男人衣服。”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他如今是何风姿?”
“隐约间好像也听到过一些夸赞他容颜的……今日可得好好看看。”
容澈问:“所以你是专门来看他样貌的吗?”
“顺便嘛。”沈凝嬉笑:“谁还不喜欢好颜色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容澈盯着沈凝看,素雅大手爬上沈凝脸颊,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