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满面笑意,踮起脚尖,展臂抱住容澈的脖子,“是我疲累、是我疲累……我诬赖你啦!”
容澈也心情愉悦地回抱着她,“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你这里的食物我都喜欢……不过你关窗做什么,挺热的。”
容澈盯了外头一眼。
关窗做什么?
她刚睡醒,一头乌发披垂,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像是春睡海棠幽幽醒转,姿容俏丽站在窗口,倒叫外头守卫看尽这般娇美风情。
那怎么可以?
他一人都看不够,自是要关窗。
“去沐浴吧,沐浴更衣能舒服些。”容澈没有回答关窗之事,而是这样说。
沈凝一听果然也不多问,脚跟落地,脸颊碰了碰容澈的脸颊,“那我去了。”
洗一洗身上的薄汗,那自是舒适无比。
沈凝转身离开,到那玉池之中泡了一会儿,洗去薄汗,也洗去刚醒的困倦疲乏。
等重新更衣回来时,槐伯正在容澈身边说着什么。
沈凝长发半湿披垂身后,虽说披了轻软的衣裳,但却是赤着脚,实在是太随意了些,是不太方便直接跑出去的。
于是沈凝往后退回寝居大床边上,示意黛月帮忙挽发整理一下自己。
原想着将自己理一理再出去。
但没想到,自己刚在妆奁前坐下,便听到一串轻轻且熟悉的脚步声。
她从镜中一看,容澈进来了。
“槐伯呢?”
沈凝侧脸问。
容澈回:“离开了……你去忙吧。”
那后面一句是对着黛月说的。
黛月颔首欠身退了出去,容澈便上前接手,整理沈凝一头长发,“饿不饿?不然先吃东西再整理吧。”
“也行。”
沈凝与容澈在一起时一向是随意的,闻言站起身来,手牵着手往外面走,“槐伯来说什么事?”
“先吃东西。”
容澈神色淡淡,沈凝想槐伯说的也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吧,或许是府上事务呢,便也没多想,一起过去填肚子。
吃东西的时候容澈打趣地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沐浴的时间都变长了?”
“嗯?有吗?”
沈凝低头想了想,“我没有察觉。”
“是长了,以前半刻钟一定沐浴结束,如今基本要一炷香时辰,今早比一炷香还要长一点。”
容澈下巴点了点饭菜,“你看,这饭菜是我让人吩咐,按着你沐浴一炷香准备的,现在都凉了。”
证明沈凝用了更多的时间。
沈凝错愕地张了张嘴,“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你现在没有那么怕水。”容澈想了想认真说:“所以能享受沐浴,而不是以前速战速决完成任务。”
“……”
沈凝默默片刻,点头:“可能是。”
仔细想想,她以前下那玉池之中时都神经紧绷,水位一定要放在一个位置才会有安全感。
但现在好像……水位也高了不少。
有时候她甚至可以完全沉在水中片刻。
容澈不说她还没意识到这些,这般一提,沈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凑过去坐到容澈身边。
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容澈看,“一定是你日夜陪伴在身侧,我觉得安全,以前害怕的东西自然也就不怕了。”
容澈轻笑:“吃东西吧。”
不得不说她这张嘴如今真是会说话。
比以前还要会说。
总是说些让人高兴的甜蜜言语。
沈凝“嗳”了一声,端起碗来认真进食。
等到填饱了肚子,容澈才与沈凝说:“方才槐伯来说的是华阳公主的事情。”
“……”
沈凝微怔,追问道:“已经查探清楚了?那和汝阳公主有没有什么联系!”
“别急。”
容澈露出个稍安勿躁的神情来,牵着沈凝到窗边方榻上坐定,“回报了一些旧事,我说给你听。”
沈凝提着裙摆坐好,双眸炯炯地盯着容澈。
容澈便将槐伯所报告诉了她。
根据槐伯所报,华阳公主第一次成婚就是在汝阳公主去世的那一年。
说是华阳公主在看望姐姐的路上遇到了情投意合之人。
便在姐姐的见证之下,在母妃故居虞山附近的庄园内成了婚。
沈凝皱眉说道:“公主成婚这般随意的吗?还是因为当时局势——”
“不错。”
容澈点头说道:“那时候陛下刚登基不久,朝中局势还未稳定,陛下本就对宗室的公主郡主无甚关注,华阳姑母更非陛下亲姊妹,在京中可有可无。”
“自然也无人关心她的婚事。”
“当时汝阳姑母给陛下写了一封信,便让华阳姑母成婚了。”
“不过这两位姑母的情分素来淡薄——”
顿了顿,容澈又继续说下去。
华阳公主和汝阳公主虽然是亲姐妹,但情分一直很淡薄。
当年梅妃第一胎生了汝阳公主,怀第二胎的时候便盼望是个男孩,结果生了华阳公主。
不但梅妃大失所望,圣祖皇帝也有些失望,因而对梅妃宠爱变少。
梅妃焦虑之下不免对华阳公主冷淡了起来。
华阳公主自小都是宫女嬷嬷们带的多。
但梅妃却对长女汝阳公主很是看重,关怀、宠爱、好东西都给了汝阳公主,也因此使得两姐妹感情淡薄。
后来梅妃再次怀孕,生下定安王。
梅妃大喜过望,对定安王自是疼爱倍加。
汝阳公主与定安王也是姐弟情深。
华阳公主插不进那温馨氛围之中,与姐姐、母亲、弟弟的情分都很是淡薄。
“虽是亲生姊妹,却其实和陌生人一般,华阳姑母竟会那一年去看望汝阳姑母,又突然成婚——”
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