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霍哲之事是容澈和沈凝提起,且他们了解更多些。
沈敬轩如今对容澈放心,便不打算同去,只带亲兵在宅邸内休息。
容澈与沈凝先去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一起用饭。
吃饭的时候,崔彦军从外面进来候在了一侧。
等两位主子吃完了午饭,他才上前来,“主子,坏消息,霍哲现在不在官学。”
容澈神色淡淡,并不见意外:“去哪了?”
“属下问过管理官学的官员,说霍哲家中老母生病,所以霍哲请了假回去侍奉,走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那派人去他家中去查看一下吧。”
崔彦军应下后很快退了出去。
沈凝皱起眉头来:“他走了两个多月,那岂不是正好就是容子安出京前后?”
先前容澈说起霍哲,沈凝想到霍哲和容子安有些牵连,便心中做了点准备,不想到了青州来,果然扑空。
“时间上的确对得上……到底是不是回家侍奉生病的母亲,一查就知。”
沈凝点点头:“那倒是,不过这下倒是白跑一趟了。”
“也不能算白跑。”
容澈看着沈凝微笑着说道:“既来了,我们总要去官学走动一下,然后也顺便更深入的了解一下霍哲。”
午后,容澈带沈凝前去官学拜访。
他并未与沈凝隐藏身份,也不曾掩盖自己前去寻霍哲的本意。
只是官学到底是严肃之地,沈凝于是换了一身清爽利落的男装,作为容澈的好友前去拜访。
官学那边派了专门的人接待容澈和沈凝,带二人在学院内走动了一番。
那陪伴之人随意说了说学院内的情况,瞧着两位贵人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便把话题转到了霍哲身上。
“霍先生书画造诣极高,文章也写得好,学院的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不过霍先生收学生很挑剔,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沈凝问道:“他挑学生?”
“是啊。”那陪伴之人笑着说道:“说来霍先生算是咱们书院的另类,他授课的时间也都由他自己决定。”
“有时候接连两日不眠不休授课。”
“有时候又休息半月不开课。”
沈凝笑了笑说:“那定然是有真本事,所以这样的另类也能留在官学之中。”
“是啊,他带的学生参加乡试、会试的居多,中榜的几率很高,所以每年慕名来求学的学子也比较多。”
“学子们绞尽脑汁想让霍先生收下的情况,也是有的。”
沈凝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趟我们本来想请他入京的,却不想是白跑了。”
那人叹息道:“的确,霍先生的母亲这些年一直身康体健,这一回病的很是突然,听说病情也很严重,哎……”
容澈说:“也不知是什么病,京中神医云集,还有太医,见多识广,若是请去京城治病,或许能好的快些。”
“具体是什么病倒是不知,只知霍先生收到消息很是担忧,走的也很着急。”
容澈和沈凝对视了一眼,朝着那人露出很遗憾的神情来。
几人一面前行,一面接着闲聊,话题自然都围绕在霍哲身上,言语之间又试探这几年找霍哲之人。
那招待的人也是个明眼的,瞧着容澈他们对霍哲那么感兴趣,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都倒给容澈二人知道。
容澈和沈凝离开官学的时候,让崔彦军给官学捐了银钱,资助兴建演武场,惹得那招待之人眉开眼笑,差点跪地叩拜容澈这尊财神。
回去时天色已晚。
马车上,沈凝神色凝重,“听那人说,这个霍哲的确和静海那边有关系,而且是在四五年前就开始有的……”
那人说,霍哲曾选了几个静海学子,原本因为户籍问题,被官学拒绝。
却又被霍哲选了进来,并且之后还通过科考入了官场。
那几个学子并不太符合霍哲原本选择学生的标准,并且自那之后,每一年都会选两个静海学子。
有的考中入朝为官,有的即便没有考中,也因霍哲学生名头响亮,被地方官府聘做文书等。
静海之地,是容子安如今封地,当初容子安母妃海月族群居之地。
“他这些年不知道送了多少人入朝堂,如果他与容子安有关系,那些送入朝堂的人,怕是有很大概率会成为容子安帮手。”
容澈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沈凝眉心紧皱,说道:“如今我们既然知道霍哲和静海的关系,不如查探清楚霍哲这些年科考入官场的学生名单。”
“然后送入京城,请皇后姨母和三殿下排查一下,防患于未然。”
“免得被人算计,都不知道暗箭从何处来。”
容澈点点头:“回去便传信。”
霍哲以及静海方面,也要派人去查探。
这件事情十分要紧,沈凝怕书信说不清楚,便有意遣一人回去当面说明。
崔彦军原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崔彦军护卫容澈不能离开。
沈凝便提议是否可以让金雀或者银眉前去。
这两人都是出自暗阁,忠心不必说。
最后选定让金雀离开,银眉还是照样留在沈凝身边护卫。
事情牵涉容子安、静海等多方,繁琐复杂,本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沈敬轩听闻霍哲不在,有些失望,却是没有多问,只提继续前往望月山的事情。
如此到也正中沈凝心思,便不曾对父亲多提。
在青州停留了一日,为防地方官员知道容澈身份,又跑来献殷勤耽误时间,隔日一行人便再次出发。
沈凝因着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之后赶路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思忖那三年,飘来荡去在外面,看到听到的情况。
其实她一开始在容子安那里走动极多。
但容子安那个人实在是谨慎。
沈凝一个鬼魂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