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算是做,那是随手捡的。
那几日崔彦军说要起来走动,她一开始是扶着的,后来实在心烦,就随手找了个竹杖让他用。
沈凝只看她表情,没猜到全部,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认真说道:“崔护卫这伤是为我找线虫解药才受的,另一方面,也是你出手太重。”
银眉的脸色顿时更尴尬了三分。
她认真地说道:“属下明白,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认真照看。”
“那就好!”
沈凝转身往竹楼那边走,想着继续去陪母亲,路上不忘和银眉交代。
“你都是暗青色和黑色衣裳吗?”
“你今年多大?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其实不比穿的这样深沉。”
“你可以选一些淡一点的颜色。”
银眉皱眉:“属下习惯了……”
而且颜色什么的毫无必要。
“我不习惯看这样的颜色。”沈凝淡淡地说:“我喜欢浅一点的颜色,眼睛会舒服一些。”
“你既是我身边的人,当以主子为重。”
银眉立即道:“属下遵命。”
“嗯。”沈凝点点头,“那这两日你出去给崔护卫准备饮食穿戴的时候,顺便给你自己也准备一下。”
“买一些首饰吧,如果你会的话,也可以用一些胭脂水粉,银子我这里有。”
银眉错愕地盯着沈凝的背影,露出个无法理解的神色来。
沈凝脚下往前,继续说道:“把自己整理一下,从内到外都整理一下,我暂时想到这么多。”
“之后想到我再告诉你。”
“……”
银眉沉默了一阵子,瞧着沈凝回头,眼神询问,连忙低头应下。
送了沈凝回到竹楼之后,银眉被沈凝催着回去给崔彦军解决手杖问题。
她很是不情不愿,磨蹭了一阵才原路返回。
是时,崔彦军已经在活动了一番筋骨之后走不动,瘫坐在院子里的竹凳上养神了。
听见脚步声,崔彦军回头看了一眼,“过来扶我。”
银眉走上前去,一手拽着崔彦军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另外一手抱住他的身子,将那大块头的男人撑起来,往屋内走。
她已经照看崔彦军多日,动作早已十分娴熟。
崔彦军现在也很累,懒得多说,由着她撑着自己回到房中,借力靠到了床榻上去。
而后银眉便转身出去了。
崔彦军以为她是走了,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说起来,这个银眉实在不是个照顾人的材料。
他被照顾的经常饿肚子。
如厕之事憋着也都成了常事。
害得他最近这几天都不敢吃太多东西,免得自己不方便。
可是吃饭喝水少,内服的汤药却是没减量。
结果就是,吃东西太少还喝那么多药之后,五脏庙造反,肠胃不适更想如厕。
如此恶性循环。
今天他早上到现在还不曾如厕。
如果她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他想如厕也只能憋着。
那现在叫她回来,先解决一下?
崔彦军脸色黑沉难看,恹恹地深吸了口气。
再一次感慨,任你怎样的英雄好汉,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就成了废物,还是那种毫无尊严的废物。
正当他要开口喊住没走远的银眉时,门前脚步声响起。
下一瞬,银眉推门而入。
崔彦军愕然:“你怎么又回来了?”
银眉不言不语地坐在一边。
这时崔彦军才发现,她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那对竹杖,还有一卷碎布条,乌漆墨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其实并不那么想如厕,只是怕她走了又有那个意思,所以想提前预防一下。
现在她在这里……
而且看着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崔彦军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挑着眉看她要干什么。
银眉将一只竹杖立在床边,拿着另外一只,用那些乌漆墨黑的粗布条开始裹缠,裹的十分仔细。
将那竹杖上面不平整的地方全部绕到了布条里面。
裹完了第一只,放在一边,又去拿第二只,重新开始。
崔彦军眉梢高挑,目光转回银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心里琢磨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也会这么细致了?
天知道这个破玩意,让他掌心扎了好几个竹刺。
而且那个凹凸不平的位置,也不知道把他咯吱窝垫的多不舒服。
不过他皮糙肉厚。
再加上其他伤口又疼又痒又麻的,实在是够难受的。
倒是现在这点不舒服就可以忍耐的多。
现在她倒是整理起来了。
难得。
盯着银眉打量了半晌,崔彦军下颌一抬:“喂,你用的什么在裹,哪里的破布?”
“衣服。”
“嗯?衣服?谁的衣服?”
“我的。”
“……”
崔彦军皱起眉头:“你的衣服?”
她在那竹杖上面裹了很多层,如果说是用衣服的话,起码要好几件才行?
银眉不说话了。
她手脚快,三两下就将另外一个竹杖也裹好。
打好了结后,她拎起一对竹杖,直接丢向崔彦军。
崔彦军下意识地接下,手臂上的伤口被撞了一下,疼的猛然“嘶”出声来。
银眉起身。
崔彦军问:“你干什么去?”
银眉丢下一句“买衣服”,走的头也不回。
她这番行为对崔彦军来说是莫名其妙的。
崔彦军拧眉想了半晌也没想通,她这般稀奇古怪所为何事。
他撑着那竹杖,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然后随意地瞥了两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