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她似乎被吓到了,后来就哭了。”
“……”沈凝默了默,暗忖为什么哭?意外地哭了吗?还是惊喜的哭了?
裴书辞叹了口气:“可将我给吓坏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她更加生气了,就在我忙乱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又不哭了。”
“她问我伤口可还好,说该回家了。”
“而后,她……”
想起容楚灵靠在他怀中娇羞无限,手指轻碰他指尖时他乱糟糟的心跳,裴书辞直接跳过这些,轻咳一声,声响暗沉道:“就好了。”
“……”
沈凝默了默,“这样就好了呀,嫂嫂那还是挺讲道理的。”
“嗯。”
裴书辞点头,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温柔,“她是很讲道理,我都有些意外……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我都要谢谢你。”
沈凝莞尔:“谁让你是我大哥呢?不客气。”
“但是——”裴书辞又皱眉正色说:“你下次帮我的忙,哪怕是捏我伤口,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
“我不用力?你又不会演戏哄嫂嫂担心你,我不用力怎么帮得到忙?”
裴书辞看了她一眼,无言地闭上了嘴巴。
沈凝说的的确不错。
他在面对容楚灵的时候是不会耍小心思的,要不是沈凝真的给他捏的痛到难以支撑,他自然也绝不会给容楚灵演什么苦肉计。
他们二人之间恐怕现在还是没进展,甚至发展的更加冷淡,更加糟糕呢。
可沈凝帮忙之余,这手臂上的伤势也拖延了恢复速度,如此现在影响他蠢蠢欲动的下一步——圆房。
前两日他莽撞地和容楚灵说完之后,又冲动地吻了她。
容楚灵虽有些微躲闪,但裴书辞感觉得到,容楚灵并不抵触他的亲近。
躲闪只是本能的羞怯。
这样的发现自然让裴书辞十分愉悦。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些劣根的,她第一次半推半就,便惹得裴书辞之后几日,都在她靠近的时候忍不住想亲亲她,抱抱她。
然后尝到三分甜头之后,心里有股野火也烧了起来。
在昨日晚上她为自己换药的时候,他竟有些失控,没有管着自己的手,胡乱寻芳,吓到了容楚灵也吓到了他自己。
后来容楚灵一张脸烧的通红,跳起来直接跑走了。
裴书辞懊恼自己吓到了她,又无奈自己的伤势,如果不是沈凝那一捏,现在情况要好很多。
便不必被她担心伤势,不能彻底拥抱她了。
总之这是一件让他无力的事情。
事已至此也只能叹息。
他合上书本,目光落到了沈凝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孩子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吧?你的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大哥总算过问我的身体了,还以为你都不知道我的事情呢?”
裴书辞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怎会不知?到底怎么样?”
“自然是一切都好。”沈凝撇撇嘴,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我这段时间养的不错,每日睡的好像也多了。”
“青竹说,我这都是正常的情况……对了大哥,你和嫂嫂,你们……”
沈凝轻抿着唇瓣,欲言又止起来。
裴书辞问:“怎么?”
犹豫良久,沈凝还是没有直说,“我那里有一点东西,我觉得你可能需要。”
“什么东西?”
“你别问了,等会儿我让人送来,你一看就知道了。”
话落,沈凝和裴书辞又闲聊两句,带着银眉和蓝星离开了灵雎馆。
回到英才阁,沈凝便吩咐银眉去送东西。
蓝星知道那一包东西是什么,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凝,“小姐您一个妹妹,给哥哥送那个真的好吗?”
“正因为我是他妹妹,所以才要送……他那样呆笨的人,平素一心都在练功上,多半是不懂那些的。”
沈凝靠在贵妃榻上,懒懒地说道:“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还不是真夫妻,我送点有用的,让他开开眼。”
蓝星无言以对。
忽然觉得,自家小姐这一两年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野,越来越收不住了!
……
那褐色包袱送到裴书辞手中的时候,裴书辞问了一句“是什么”。
银眉自然是不会说,拱手行礼之后果断退走。
裴书辞皱了皱眉,将包袱打开,是一本布绣的册子和一个画轴,只一瞧那册子封面的图画,裴书辞脸色大变。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以及仆人低唤“公主”的声音。
裴书辞立即将包袱布拢起想将那东西藏起来。
可左右看了一圈根本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
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裴书辞慌乱之下,顺手一塞,将那包袱塞进了书案之下的斗柜夹层之中。
刚刚放好,容楚灵也恰巧进了屋。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裴书辞:“你出了一头的汗?是身体不舒服吗?”
这般说着,容楚灵走到裴书辞身边,帕子擦拭那些细汗,柳眉轻皱:“青竹小先生说了,你最好还是卧床修养,才能好的更快。”
“嗯。”
裴书辞僵硬地笑了笑,站起身挡住那斗柜:“你忙完了?今日都忙了什么?”
“下个月要用一些银子,所以与账房那边的管事核对了一下。”容楚灵说着,被裴书辞带着朝其他地方走。
走了几步之后,容楚灵回头瞧了那斗柜一眼。
方才裴书辞的慌乱她瞧见了,都是因为那里,那里是有什么吗?
容楚灵心里存了疑惑,却又是个谨慎的性子,面上是没露出一点儿。
倒是裴书辞做贼心虚,后面都忍不住朝那边看,就差告诉容楚灵那里有点什么了。
容楚灵更加狐疑。
这张书案是她自己在用,那里放了什么东西她都很清楚,那书案下面是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