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崇惊慌失措:“别动手,她是睿王妃、都住手、住手啊!”
可是这些公主府卫队的士兵只听秋和一人指挥,哪会理会郑崇的喊叫。
郑崇只能快步走到荣阳公主的棺椁之前,“秋总管,无论如何请你冷静一些,我相信睿王妃不是来捣乱的!”
“公主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我们先冷静下来再从长计议!”
秋和此时已经癫狂,如何肯听郑崇的劝解,立即下令卫队上前。
郑崇咬牙之下,只得命令护卫他随行前来的朝廷士兵也冲了进来,很快就将这灵堂围的水泄不通。
郑崇说道:“如今这么多的人如果动起手来,只怕公主的棺椁会有损伤,秋总管,您也不想看到公主死后不宁吧?”
秋和的目光早已如霜刀冰剑一般冷厉,恨不能用眼神杀死所有人的,却是再难下令砍杀沈凝。
沈凝提着房建安以他为遮挡,目光左右扫视十分谨慎,心底却有几分疑虑。
闹到了现在,容澈竟然还是没有出现,难道是她的猜测有错?
可是这丧礼之上,西陵所有大小官员都在,如果容澈有什么计划,这样的场面绝对是办事的好机会。
以阿澈的性子不会错过才是。
没有出现……
是她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吗?
还是阿澈又遇到了什么别的危险?
被她捏在手中的房建安因为呼吸艰难而挣扎了两下。
沈凝目光下移,盯着房建安涨红的侧脸,神色逐渐转为阴沉。
房建安来时神态轻松自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他在追剿水匪的过程中,抓住了阿澈吗?
还是又伤到了阿澈?
就在这气氛极度紧绷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高喊,半颤抖的声音,可以听出其中的惊愕。
“睿王、睿王、睿王殿下……前来为公主……上香——”
灵堂之内本就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一声高喊,瞬间传入所有人耳中,大家的脑袋齐刷刷地朝着院子门口望去,神色各异。
有的官员无比惊诧,没想到睿王会出现。
有的官员眼神错愕间带着几分慌乱。
还有的官员事不关己,愕然有却是很少,愕然之后便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了。
郑崇满脸喜色,提着袍摆朝外快步走去,搜寻着容澈的身影。
总管秋和错愕了一瞬之后,眸光瞬间变的阴戾,杀气纵横。
这个害死公主的人,他竟敢到公主灵前来上香!
且睿王妃沈凝提前到了将灵堂扰的一团糟,这两个人是串通好了的?
而听到那声“睿王殿下”的沈凝,脑中嗡的一声响,一直冷静清晰的脑袋里面,似乎瞬间成了一团乱。
她双眸转向院门口的方向,深情呆滞眼也不眨地盯着。
看到一身素衣的容澈出现,缓缓朝着灵堂走来时,她竟也怔怔地盯着他,不太确定是不是阿澈真的来了。
容澈走来,所有官员全部自动后退让出道路。
郑崇匆忙与他见了礼:“殿下到了……”
容澈“嗯”了一声,快速朝郑崇颔首后,迈步到了那荣阳公主的棺椁之前。
他抬起手来,修长好看的手盖在了沈凝的握紧了青玉鞭,虎口勒紧发红的手上,“凝凝。”
两人分开了太久,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沈凝来到这西陵之后就骤然听闻他沉了船生死不知,这几日都是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实则内心早已是饱受煎熬。
又是孕期,本就情绪易感。
此时瞧见容澈出现在自己面前,轻柔地握着她的手呼唤,沈凝心里竟陡然一酸,眼里滑动几分水汽。
容澈又何尝不激动。
看着沈凝湿漉漉的眼睛,心头也揪疼起来。
只是如今场面,自不是诉说这几个月来的愁苦和相思的时候。
“先下来。”
容澈的另外一只手也抚上沈凝的手肘。
沈凝握着青玉鞭的手顺势一松,被容澈带着从棺椁之上下来,双脚落地时,容澈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被青玉鞭缠住脖颈的房建安粗喘了一口气,鞭柄落入一直护卫着沈凝的银眉手中,再次呼吸困难。
一张脸涨红如猪肝。
秋和阴声道:“睿王,你毒杀公主,竟还有胆子到公主灵前来!你就不怕公主死不瞑目,英灵缠着你索命吗?”
“本王没有做过,自然不怕。”
“那这个人你怎么说?!”
容澈的目光落到了一旁浑身是血,不知生死的崔玉身上,“他的确是本王派到西陵来的。”
灵堂之内一时哗然。
秋和冷笑道:“公主就是喝了他递的茶才出事的,公主府还有人证,证明他在睿王殿下停留公主府期间与睿王殿下相交过密。”
“还与睿王殿下一起杀害公主身边先生!”
“现在睿王承认崔玉是你的人,就是承认公主是被你毒杀!”
容澈淡淡一笑,眸中光华流动,“本王派崔玉前来,是因为听闻姑母在西陵之地选青年才俊为门客,但一直没有选到合心意的。”
“而崔玉才貌双全,定能让姑母欢喜,所以本王让他前来照看姑母,替本王尽孝。”
秋和喝道:“分明是派他前来监视——”
“本王为何要监视姑母?”容澈缓缓问道:“本王担心姑母在荒僻寒凉之地吃苦,便请奏陛下,让姑母到本王封地来修养。”
“本王封地王府也心甘情愿地由姑母改做公主府。”
“这么多年下来,姑母在西陵所享一切皆是本王所供,姑母也为本王守好此处,本王与姑母姑侄情深,为何要监视?”
“狡辩!”秋和怒喝道:“你与公主早年就因为睿王妃闹的很不愉快,你为了这个女人忤逆自己的姑母!”
容澈笑问:“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如何忤逆?”
“公主几次为你选定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