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
容澈轻唤一声,双手扶上沈凝的后腰,揽着她贴向自己。
“嗯。”
沈凝指尖顺着容澈的衣领往后,双手抱在容澈后颈,踮起脚尖。
他在靠近,她也在靠近。
唇瓣相贴亲在一处时,似乎那原本轻轻跳跃的小小火苗,骤然间就被浇了热油,火势蓬勃而起。
容澈抱紧了自己的妻子,掌心托着她,让沈凝原本踮起的脚尖几乎离了地。
他脚下急切地往前迈了好几步,轻轻一带,将沈凝摆在了雕花隔断边空着的小几上,身子强势挤入贴近。
分别了太久太久,相思蚀骨。
如今热情难抑。
他恋她的温软馨香,她沉溺于他的强势需索。
沈凝微微仰头,纤细如玉的脖颈上被容澈落下了许多细碎缠绵的吻。
她的衣带渐开,指尖也忍不住拨开容澈尚未束好的衣领,自顾寻觅着。
然而当容澈指掌轻轻试探时,沈凝猛然回过神:“阿澈!”
“怎么?”
容澈问着,亲着她的唇角:“怎么了?”
“不行!”
沈凝抓住容澈的手腕,“不行……”
“……”
容澈沉默地看着他。
两人呼吸都已经起伏不定。
容澈眼底跳跃的野火那般的明显,沈凝也明显感受到了他难以自持的迫切,已经是箭在弦上之势。
“我有件事——”沈凝正要开口将怀孕之事告知,容澈却将手抽回,一切停下,抱紧了她:“饭菜送到了。”
他已经听到了停在外面的脚步声。
容澈浅浅地亲着沈凝的耳朵温存,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压抑:“我们先吃东西吧。”
沈凝伏在他身前,听到了他有力而紊乱的心跳,点了点头。
两人互相为对方整理了衣裳后,容澈抱她下来,朝外吩咐送饭菜进来。
银眉带人来摆好碗筷之后,便又退了出去。
因为先前那一场差点擦枪走火的亲热,两人吃饭的时候都颇为安静。
容澈却不忘照看沈凝。
西陵本就是他的封地,他又在西陵四个月之久,对这里的食物已经有了不少了解,按着沈凝的喜好给她夹了菜。
不过到底是一整日没吃饭了,现在饿也吃不了多少。
没一会儿沈凝就饱了。
容澈并没有多少进食的心思。
沈凝一放碗筷,他也放了碗筷,“明日再让他们收拾吧,我陪你歇息。”
容澈牵着沈凝的手进了里间寝居,低头与她说道:“今日是我姑母下葬之日,情理之上,我们是不该如此放肆。”
沈凝看他没吃多少就随着自己进来要陪着歇息,还以为他转身便又成了急色鬼呢,心里都琢磨了要先说正经事。
谁知他竟说这个。
沈凝也愣了愣。
不是她不知人情世故,也不是她不孝顺,而是从为荣阳公主主持丧事到现在,容澈看起来一点哀伤之意都没有。
好像就是按部就班地走着所有的流程。
容澈对房建安那波人那些事的着重程度,比对荣阳公主的丧事要看重的多。
所以她竟也没有想到丧事会影响他们亲近。
不过容澈这般一说,的确是需要留意一下。
“嗯……”
沈凝点点头,进到寝居内后,自顾到床边坐好,“我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说吧,什么要紧事?”容澈也慢慢走进,心中猜测着,会是什么样的大事,让沈凝这般慎重。
噼啪。
一旁的火苗跳了一下。
容澈回头一瞧,烧尽的烛心有点多,耷拉了蜡泪之中。
他拿了一边的剪刀去剪烛心。
沈凝说:“我怀孕了。”
容澈剪烛心的动作蓦然卡住,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定在当场。
“我怀孕了。”沈凝又说了一遍,“在安南的时候发现的,当时青竹说两个月过一点,现在算起来三个多月了。”
容澈缓缓地转过头来,双眸睁大,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瞪了沈凝良久之后,容澈忽然“嘶”了一声,猛地缩了手,将剪刀丢在一边。
他竟是震惊太过,剪烛心的手无意识地靠近烛火,被灼到了。
沈凝连忙站起身来,抓过容澈的手轻轻吹着,眉心紧皱,心疼地说道:“烫了这么大一个包,你呀你,发什么愣——”
容澈却根本顾不上手上被灼出的包。
他盯住沈凝的眼睛问:“你怎么了,再说一遍。”
“怀孕了。”
沈凝难得见他这般呆愣震惊的模样,虽心疼他手被烫伤了,却也起了几分玩心。
她踮脚轻啄他唇瓣,“我怀孕啦!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来——”
她牵着容澈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现在肚子还有点平,看不太出来,不过据说有的妇人五六个月才会显怀。”
“应该是你从望月山走之前的那一次……你怎么不说话?”
沈凝笑嘻嘻地看着容澈。
他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而这样呆傻的表情,竟叫平素温润睿智的容澈颇有几分可爱。
沈凝双臂揽抱住容澈的脖子,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唇角:“阿澈、阿澈,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等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填一个小宝宝啦!”
“你喜欢小阿澈还是小凝凝,嗯?”
在沈凝一连串欢快的话语之中,容澈总算回过神来。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气,眼神之间满满的激动,脸色却是难以控制地沉了下去,“你怀孕了你还到处乱跑?”
“你从安南跑到西陵数百里之路!”
“还到那丧礼现场去,你还与人动手——你——方才见面时你也不曾与我说,我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