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点头说道:“说的是,三殿下是聪明人,未必就真的能被容子安派去的人伤害……而且现在都是他们一面之词。”
“谁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容澈果断道:“齐耘,你去将这些活口带下去审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他们的嘴,探寻一切有用的消息!”
“是!”
齐耘应声退走。
容澈转向太后问道:“皇祖母,您这金吾卫的叛徒……”
还不等容澈话说完太后便沉声说道:“是副统领,原本的统帅先前派去虎贲营外,如今还不曾回来。”
“统帅一走,其余金吾卫都由副统领掌管,哀家也没想到,他竟不知什么时候会叛出……”
沈凝说:“钱权相诱,难免有人心志不坚动摇……这里金吾卫有三千,想要确保安全,须得将这三千人重新捏在手上才行。”
“可现在这么晚了,如果动手,万一被那些金吾卫贼喊捉贼,说我们是恶人挟持太后,那岂不是——”
“不错。”太后深吸了口气,“此处人少,金吾卫基本都在佛寺周围以及前山,哀家瞧你们来的小心……”
“这样好了,勉强再过三个时辰,等天色亮了再想办法解决。”
如此一来,容澈吩咐齐耘等人换上那些死去的金吾卫的衣服,代替金吾卫站岗,他和沈凝则守护在太后身边。
太后那间房被沈凝暴力对霍哲动手打的破碎。
好在还有其他房间可以落脚。
不过只能三人勉强挤在一起了。
沈凝与容澈将床榻让给太后。
太后念着沈凝怀孕,本是不愿也不舍,但想起先前沈凝鞭抽霍哲那般暴力的样子,又觉得到底是年轻人,身子好。
而且她这身子骨,的确得保重一二,或许还有什么需要她来做呢。
她便将厚被子卷了给容澈和沈凝。
两人也不推辞,直接将被子垫在床边,容澈便揽着沈凝靠在那儿休息了。
太后盖着一件厚衣服躺在床榻上,如此气氛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侧身,望着相拥在一起的容澈和沈凝。
他们拥抱的姿势那么熟练,那么契合,仿佛对方原本就该属于另外一人。
她从未有如此时觉得他们二人相配过。
这等纯粹深刻的感情,此生未见,见过一次之后也只觉满满的感慨和羡慕。
这样好的孩子啊。
如若这次大局定下,能如她所想,就好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
睡不着却也得养神。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齐耘停在了门外。
容澈、沈凝以及太后都没睡着,且三人都是合衣。
容澈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说:“叫进来回话吧。哀家也听听。”
“好。”容澈便招呼了一声,齐耘很快推门而入。
他禀报道:“那几个人招了一些,霍哲也开口了,他说那队人是乔远舟带着的,乔远舟没死,一直隐匿在暗处。”
“这一回虞山围刺三殿下就是他主导。”
“但到目前为止,去虞山的那一拨人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
容澈三人都舒了口气。
没有传回消息,有时候未必不是好消息。
沈凝快速又问:“那他们可招了京城之事?”
“那些手下应该不知道太多京城的事情,招不出来,霍哲知道一些,可是……”齐耘顿了顿,才僵硬地继续开口。
“他禁不住刑讯,现在已经说不了话了。”
沈凝和容澈都是微微沉默。
齐耘出自暗阁,这手段自是不必多说,为了快速得到消息,肯定会用一些非常人能受得住的手段。
霍哲明显是个文弱书生,哪里受得住那些?
沈凝又想起先前自己划烂了霍哲的嘴。
怕是也有些这个缘故在里头吧。
屋内沉默片刻,容澈说道:“继续审,能问出多少是多少,问不出就捆了看守起来,天亮再说。”
齐耘领命退下了。
如此一打扰,沈凝三人更无睡意。
只是现在天色还灰蒙着,便只能继续休息等候时间。
这样的等待是如此的漫长。
一个时辰的功夫,竟像是等了几日一样的长久。
终于,天边露出鱼肚白。
容澈翻身而起,吩咐齐耘前去传召那金吾卫的副统领。
昨晚刑讯的时候,齐耘就留了一手。
留了一个金吾卫不曾对他动手,只让他在一边看着,如今那人正好派上用场。
齐耘换上了金吾卫的便装,跟着那人前去传唤副统领。
副统领守卫一夜,早上的时候已经精神不济。
最近这段时间他盯着京安山上下,精神紧绷,现在原是要去休息的,却不想霍哲传唤,说太后已经做了决定。
要他前去商议细节。
这副统领当然大喜,立即带了两个随身亲兵,和那金吾卫前去农家小院拜见。
而当他进入小院三十丈范围内时,已经入了死局。
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
齐耘等人飞身而起,将那副统领诛杀。
又拿太后手令和副统领的人头,很快就将京安山上的金吾卫控制。
这一番动作,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金吾卫们都是太后亲兵,大多数都是忠诚的,只因那副统领投靠了容子安,其余人都算是被蒙蔽。
如今被接管之后,容澈也按照太后的提点,立即选定了稳妥能信得过的人,重新守护太后的安危。
接下来,便又到了要紧时刻。
“现在容子安进京了,我们怎么办?”沈凝难以抉择地说:“陛下中毒了,极有可能就是容子安的毒。”
“现在他进了京城,再告诉陛下三殿下也出事了,陛下碍于局面,碍于自己的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