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殿下怎么说的?”沈凝又问。
容澈笑着说:“你猜猜看。”
沈凝抿唇盯了他两眼,凑上前去亲了亲他棱角分明的唇,靠在他耳边软糯糯地说:“说吧说吧,别卖关子。”
热气喷在容澈耳畔。
他揽在沈凝后腰的手微微收紧,哪里受得了这个?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朝局事务繁忙他有点子早出晚归,再加上玉虚尘在,他一没时间,二也是不好对沈凝太放肆过火。
如今这家伙竟来撩拨?
容澈眸光幽暗地看着她。
沈凝眨着眼睛仿佛什么都不懂,手抚上容澈肩膀轻轻滑动,“怎么说的他?”
容澈深深地看了沈凝一会儿,说:“自是不允,婉拒。”
“哦。”
沈凝不算太意外,“其实也能明白,容焕那种温雅之人,又不好女色,怎会随意答应娶一个没见过的女子。”
没喜欢的人之时不可能。
如今既和何瑶有了“故事”,现在要求他娶的人还是何瑶血缘上的妹妹,那是更不可能了。
“你真了解他。”容澈说。
沈凝笑了起来:“听着怎么酸溜溜的。”
“我是不能酸么?”容澈盯着沈凝说:“如今他是温雅的人,我是见缝插针,坑蒙拐骗,德行不佳的人了。”
沈凝失笑。
她从容澈怀中起身,挪着身子朝他靠过去,跪坐在容澈身边低柔道:“你真是小心眼。”
“所以?”
“小心眼好啊,见缝插针,坑蒙拐骗都好,我喜欢,我爹娘也默许,那不就是最好的吗?”
沈凝说着双手捧上容澈的脸颊,让他抬起脸。
容澈眉心微皱,提醒:“别闹。”
玉虚尘在隔壁。
这白日胡闹可不好叫长辈看到。
他又太清楚玉虚尘的耳朵多敏锐。
沈凝直接凑近,一边亲他唇瓣一边低笑着说:“我猜你最近一直有想这个,有贼心没贼胆,怕什么?”
“先生也年轻过,什么不懂?”
“你——”容澈握住沈凝肩膀将她撑住,无力却又似宠溺:“面皮真厚呢。”
沈凝半披散的长发从她肩头垂落,盖住了容澈撑住她的手。
她起头,亲了亲容澈的额头,鼻尖,最后吻到了容澈的唇瓣上。
容澈的确想念亲昵。
只是到底也有所顾忌,便是浅尝辄止,后揽着沈凝哄她睡着了。
待到沈凝睡熟之后,容澈带她回床榻上去安顿好,起身离开房间。
玉虚尘正坐在院内石桌边煮茶。
容澈上前坐下:“我来吧。”
玉虚尘便将手中的茶盏和竹镊子放下,看容澈挽了挽袖子将那些物件儿拿起,有条不紊地挑茶、煎茶、洗茶。
玉虚尘静静看着。
等茶水煮好,容澈沏好了送到玉虚尘的面前。
玉虚尘饮了一杯后,起身说:“你随我来。”
容澈连忙站起身来。
这小院周围他已经让槐伯和吴有江严密监控,安全毫无问题。
玉虚尘带着容澈从小巷之中绕出,兜来转去了片刻,来到了一座荒废的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一路过来周围的宅院也都是空的。
玉虚尘在一片废墟之中转身看着容澈,“听凝儿说,你知道青州权家的事情,那你可曾听闻前朝兵家?”
容澈点点头:“是听过一点,知道的不多。”
“都知道些什么?”
“只知道兵家杀戮成性,似乎有天罚,所以……断绝了子嗣血脉。”
玉虚尘又问:“那可曾听过玄门?”
“这……”容澈斟酌了一下,说道:“在一些孤本旧书之中看到过一些,内容很少,听过但不了解。”
“你的确博闻。”玉虚尘赞许地看着容澈,“这些古早的旧事,如今能说的上的人是凤毛麟角。”
容澈谦虚道:“先生谬赞。”
玉虚尘望着院子里一棵干枯的树说:“你看这棵树,至少枯了十多年,原是该枯死成柴,被烧成灰烬的。”
“可如今根部却又冒出了芽,假以时日,便能枯木逢春了。”
容澈觉得他话题转的奇怪,却明白这等高人说话自有他的用意,便点点头说:“若有人照料,应该会长的更快更好。”
玉虚尘笑着点了点头。
就那般盯着那枯木逢春的树根良久后,他转向容澈说:“她的母亲是兵家。”
“如你所说,兵家之人杀戮太过,有天罚,注定会死于非命,断子绝孙!”
容澈脸色陡变。
沈凝醒来时,容澈正坐在自己身边。
外面天光灰暗,大约是已经日落西山了。
沈凝如今午睡都要睡好久,经常醒来是这个时辰也早已经习惯了。
她撑着自己坐起身。
容澈立即上前扶她,“小心一些。”
“知道,小心着呢。”
沈凝轻舒了口气,忍不住打着哈欠又靠在容澈身上,“我感觉我最近嗜睡的厉害,明明睡了好久,醒来却还是困恹恹的。”
“怀孕的人,这不都是寻常吗?”
容澈在她后腰垫了一个垫子让她倚靠着,又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前,“饿不饿?”
“还好,有一点点饿,饿的不是很厉害……你没睡会儿吗?怎么坐在我床前?”沈凝细碎的念叨着,忽然问:“阿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从容澈怀中坐起身,“感觉你心情好像没有原本疏松了。”
“是有一点。”容澈深吸了口气,“你睡着之后,我收到宫中消息,陛下和容焕起了冲突。”
沈凝“哦”了一声,皱了皱眉:“他是老毛病又犯了吧,想依靠容焕却不信任容焕。”
“是。”
容澈颔首:“他没有选择了只能靠容焕和郑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