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直视这个男人,强自镇定:“我回来是来拿我的东西。”
霍祁琛一步步走上楼梯,走到她面前,“拿什么,跟我说我给你送过去就行了。”
他的眼神很危险,目光扫过,像要把人凌迟。
随着气息逼近,简沫觉得自己有点抖。可她不能弱下去,“电脑。”
“没有钥匙?”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开车进入茗苑的范围内,霍祁琛就收到了消息,即使她不进入,他也是要出去堵一波的。
简沫只觉得头疼越来越剧烈,往后退一步,漠然道:“不在就算了,打扰霍总了。”
她转身就要走,手腕不其然被一把抓住,“你当茗苑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后坐力很足,简沫身体本来就虚,一个后仰,竟直接倒入男人怀里。
霍祁琛似乎没想到似的,黑瞳仔细在她脸上瞧了瞧,不是一般的苍白。
他的眉使劲一拧,附身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扔进主卧的床上,简沫以为他又要干什么,那天晚上的阴影不受控制的涌来,“滚!”
她试图摆脱,不料男人再度将她的手禁锢住,语气冷冷,“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去做一个浑身病菌的女人。”
简沫一愣,僵硬缓解了一点,随后心里又扎了根刺。
霍祁琛猛地起身,欣长的身体在卧室内走了两圈,随后停了停,直接下楼了。
他刚刚把阳台门给锁上了,简沫瘫倒在柔软的床上,依稀还能闻到有属于他的气息,在鼻尖浮沉,头晕毫无缓解,一阵阵像要坠入漩涡。
她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吃之前霍祁琛送来的那些药。
点滴的效用早就消失了。
简沫觉得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头疼连带着眼睛疼,闭上就不想再挣开,理智也不再清醒。
霍祁琛找到医药箱上来,就看见女人蜷缩着像是睡着了,一慌,喊她:“简沫?”
将体温计探入她口中,“简沫,张张嘴。”
半昏半醒的女人竟真的照做了。
等待体温出来的空隙,霍祁琛看了眼她的手腕,上次打针的针眼还在。
不能再打针了,她血管细,受不起这个折腾。
霍祁琛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将药片磨成粉,泡在水里一勺勺喂她喝。
苦是肯定的,简沫眼睛没睁眉毛就皱成了一团。
菊妈熬了清淡的粥送来,“先生。”
霍祁琛用纸巾擦干净简沫的嘴角,动作很小心,“嗯,放那吧。”
简沫并非全无神智,迷蒙的视线里,男人的所有动作都很温柔,温柔到好像全世界她最珍贵。
“霍祁琛……”她轻声说。
“嗯。”
“这一个月,你跟温媛在一起,是为了让我吃醋吗?”
很不知天高地厚的问题,说出来显得把自己太当回事,但简沫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她在为两个人的婚姻寻求出路。
霍祁琛放下手中端着的碗,“想听真话?”
她心底一沉。
“不全是。”
也就是说,他和温媛出双入对,还有别的目的,其实,跟她无关。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利益?
简沫清醒了一些。
“温家已经盯上了你。”霍祁琛揉了揉眉骨,神色疲惫至极,“我必须为此做点什么。”
简沫竭力从这句话里,听出他的苦衷。
“所以是为我好,对吗?”
黄昏的光影落进卧室里,衬得简沫脸色橙黄,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霍祁琛一言不发打量她。
“说啊,是吗?”简沫险些破防了,压着嗓子歇斯底里,“在你心里难道我没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吗,我可以,霍祁琛,这些糟糕的局面我一个人也可以,不需要你牺牲打着为我好的旗号!”
“简沫。”霍祁琛眯起眼,“你觉得自己可以,是因为有周良岐在帮着你,没了他,你能做什么?”
简沫因为激动的手闻言垂了下去,他提醒了她,是啊,如果没有周良岐,她又算什么。
“更何况,周良岐也不是真心帮你的。”
霍祁琛的盖棺定论,让简沫再次应激,她没法告诉他,周良岐承担风险,借了她十亿。
“霍祁琛,那你呢,你有真心吗?你眼中的一切都只有利益,实在没法跟周良岐比。”
她近乎挑衅般说出口,眼看男人的脸色沉下去,他冷笑一声。
放在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霍祁琛看了一眼,接通打开免提,“说。”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简沫身上。
“如您所料,刘经最终上了高速,检查站蹲守了十几个检察人员,一货车的料,都翻船了。”那边流泄出兴奋的声音。
刘经?周良歧的人,简沫脸色一沉。
霍祁琛还是看着她,“看来周良岐以为,我会在国道堵他们。”
“是啊,霍总神机妙算,停业整顿的处罚已经下发到周良岐名下的夜场,这个夏天他怕是不会好过。”
简沫越听,背脊越凉。
一切竟然都在霍祁琛的掌控之中!
她立即翻身下床,她急促呼吸着,快速收拾好自己,霍祁琛挂了电话,脸色沉郁的看着她忙碌,简沫说:“你实施这些计划的时候就没有替霍纨考虑过吗,他起码是你的弟弟,对霍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让他成为牺牲品?”
“我说过,我能养虎,也能训虎。”
简沫想起来了,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所以你可以不择手段。”
霍祁琛没回答,他下楼取了电脑上来,放在她面前。
“确定要走?”他甚至给她自己选择的权力。
简沫猛地夺过电脑,“卑鄙!”她恶狠狠看了他一眼,转身下楼,霍祁琛喊住她,“敢走就要敢接受后果。”
简沫一步都没停,开着霍纨的车走了。
她给周良岐打了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