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从展露医学天赋开始,霍祁琛就给他最好的资源和学习机会,无论是出国留学还是回国发展,一系列资金都是他给的。
老孙出国前,霍祁琛把他叫过来,不是以朋友的身份,是以上下属的身份,他对她说:“你是个好苗子。”
霍祁琛拿他当自己人,而这个自己人更深层的含义是,只是他的人。
但这个他亲手栽培出来的自己人,却在他需要的时候,不见踪影。
老孙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时病人生命垂危,我没有办法,你罚我吧。”
霍祁琛似乎不以为意:“他现在怎么样了。”
简沫不动声色干着自己的事,她最清楚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老孙如实回答:“已经没事了。”
霍祁琛眼神淡淡的,看着桌上的茶具,“治病救人,是一个医者应该尽的本分,事情突发,也不能怪你。”
这话听着非常宽容,外人听见了可能要说一句大度,可在场的人表情都不轻松,老孙唇色惨白,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是我错了。”
霍祁琛皱眉,“站好。”
“这么紧张干什么,就是问问你。没必要下跪。”
老孙于是站直。
“只是,我的人,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还在救别人,这种人,让我怎么放心用呢?”
这一句,才是真正要说的。
这个时候身份就彰显出来了,平日里看上去像是朋友,可真正说起来,老孙怎么样都没有资格的。
老孙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以后,一定以霍先生为先。”
简沫倒茶的手一停,茶水升腾起袅袅雾气。
霍祁琛一笑,“不用,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既然现在在医院上班,尽职尽责也是应该的。”
“是……”
霍祁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简沫身体太虚了,你给她开几副调养身体的药。”
“是。”
这就是霍祁琛可怕的地方,不动声色的让人对他感到畏惧,不用疾言厉色,他这个人,不说话站在你面前,就会让人害怕。
老孙走后,简沫换下衣服,没有抬头,兀自对霍祁琛说:“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动作略微一顿,尔后跟上。
主卧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晦暗,简沫和霍祁琛对坐,互相审视着对方,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你有过别的女人吗?”
这话一出,霍祁琛当即皱紧眉头。
这样的问题对一个成年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是废话。
所以简沫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和我结婚之后,有过吗?”
霍祁琛听完眉头更紧,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荒唐,“没有。与你结婚之后,没有过别人。”
他回答得足够果断。
简沫说不清是为什么,心里的弦松下来,她于是点点头,将手机拿出来,翻到短信页面,递到霍祁琛面前,“那这是什么?”
她决定开诚布公。
霍祁琛的眼神在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顿时变得阴鸷。
他点开视频,看到曾经做过的事情,此刻重新上演了一遍。
他看完,终于懂了简沫的反常,他将手机轻轻一扔,与面前的女人对视,“在香港那会,我以为是你,这里的视频不全,后面我知道她不是你,立刻停止了动作。”
“我让霍秘书去调监控。”
他有些紧张的解释,但眉眼间的坦荡不是装的。
简沫点头,“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霍祁琛没说话。
“我想,能够为了挽回我,在车里对我求婚的男人,不会是在外面偷吃的人,所以在看到这些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p图挑拨离间,我选择相信你,为了调查清楚,我才会贸然前往周氏。”
简沫说着,心里那口气有些吊不住了,很是疲惫。
“其实就算你真的做了,我也拿你没办法,像你这样的男人,本就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拿住的,人人都觉得我们不对等,不是吗?”
她露出自暴自弃的样子,让霍祁琛感到心疼,他近乎无力的重复:“我跟她没有到最后一步,这个视频里的内容,就是我们全部的动作,后面我将她推开了。”
没有证据,怎么说,都无法让人相信。
然而简沫点头,“我信。”
霍祁琛蹙眉,并未松口气。
“这个女人是谁?”
“……”霍祁琛犹豫了三秒回答:“文苏。”
在他犹豫的片刻,简沫忽然觉得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声音逐渐发抖,“你刚刚……不想告诉我。”
霍祁琛的眉头更紧,很快回答:“我怕你多想。”
“如果确实没发生什么我怎么会多想,你的态度才会让我多想!”简沫再也绷不住,那三秒的犹豫让她情绪失控。
“香港,香港那几天,我想想我在干什么,我在医院做手术……不,我已经回了海城,我在为了霍氏去求温敬,霍祁琛,你在干什么?”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一想到两个人相同时间的不对等,她就心如刀割。
“简沫,你听我说。”霍祁琛第一时间上前抱住她,抱得很紧,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关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我能找到证据证明清白,我不奢求你相信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澄清的机会,好吗?”
在面对爱人的痛苦时,他的内心慌乱得不行,他太怕失去简沫了……
简沫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冷静下来,他一遍遍说,“交给我,我来解决,相信我。”
她黯然闭上眼睛,不愿再多想。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事实上在没有说出口之前,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可以很理智的剖析事情原委,她能猜到这件事有人在捣鬼,她也愿意相信霍祁琛。
但就在对他坦白之后,她忽然就绷不住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