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陆盛离开酒店。
人走了,霍祁琛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霍秘书走进来,“霍总,陆盛会按照您说的做吗?”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按照我说的做。”
“便宜他了,跟霍氏合作半年的机会,就这么给了他。”
“不给他,他甚至没有跟陆寻对垒的资本。”霍祁琛放下酒杯,“打个赌吗?”
“什么?”
“这半年内,陆寻会被陆盛牵制住,焦头烂额。”
似乎想到了这个画面,霍祁琛不自觉弯唇,露出恶劣的笑意。
他的眼神往下一扫,陆盛正好走出酒店,上了车,他没急着走,估计是在查验一些事情。
但就在这时,霍祁琛的笑容顿住,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穿了件白色长裙,一个人坐在露天的餐厅里,面前摆着一个小蛋糕,她双手合十,在许愿。
即使没看清脸,霍祁琛竟然也认出来了,这赫然是文苏。
今天是她生日?
“文苏的资料还在吗?”他沉声。
霍秘书疑惑,但很快拿出来,“在。”
霍祁琛接过扫了一眼,看见上头的出生日期,赫然是今天。
文苏今天生日。
她许了愿,似乎高兴了很多,她切开蛋糕,不紧不慢的尝着。
霍祁琛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直到看见她吃完蛋糕,起身离开。
她怎么会是今天生日……
“文苏知道我住在这里吗?”霍祁琛很谨慎。
“她没道理知道啊。我们的行程很隐秘。”
一瞬间,霍祁琛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电光火石间,竟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小小也是今天生日……
“明日回海城。”
梁太太很快传来了消息,“温秋实已经抵达海城。”
简沫揣测着,温秋实回来以后,第一件事会干什么……去医院吗?
不过她没有猜太久,因为很快就有新闻曝光,说温秋实已经在协助温媛处理温家事务,力破被边缘化的传闻。
第一时间去帮温媛吗?简沫疑惑。
简父在茗苑待着无聊,简沫想着,带他一起去拜访爷爷。
很久没见过他了。
两人已经处成了老朋友一般,简沫让他们聊着,自己得了空,出去转了一圈。
到了拐角,她犹豫了片刻,到底选择了南山寺那条路。
姜灵玉如今应该不在这里,她似乎很忙,已经留在温家很长一段时间。
简沫迈步进入寺庙,有僧人对她说:“阿弥陀佛。”
她颔首点头,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心静。
她戴着帽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就在想要转身离开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引入眼帘。
是姜灵玉,她一身素衣,身边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扶着,两人一起从大殿出来,应该是刚拜完佛。
简沫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直面了她,几乎无所遁形。
也就是这个时候,简沫才看清楚,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竟然是温秋实!
多日的韬光养晦,让他多了凌厉,一双盯着人的眼睛,阴鸷无比。
寺庙的后院里,温秋实等候在一旁,百无聊赖打量着简沫。
简沫背脊发凉,那眼神实在算不上好。
“抱歉,把您送给我的手串,送给旁人。”她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宣之于口。
姜灵玉深吸一口气,看向山下浮华的风景,“送给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情。”
简沫有些噎住,姜灵玉看向她,“别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她眼眸清亮,看人的眼神很准。
不知道为什么,简沫如今面对姜灵玉,会感到害怕,“温伯伯的身体好些了吗?”
姜灵玉移开视线,“不是真的想要关心的话,可以不用说。”
简沫有些一噎,前面几次见面,虽然姜灵玉有意疏离,但能感觉到还是留着情面的,如今,倒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您很了解我。”简沫低了低头。
“你不是喜欢曲意逢迎的人,如果有不想做的事,不用勉强自己,比如来看望温敬,霍祁琛和我们有不能割舍的关系,你不一样。”
她把话说得很透,让人没法反驳。
霍祁琛和温家之间的关系链接,无非就是温沫。
简沫明白,姜灵玉这是要把自己排除在外,“阿姨,你是在保护我吗?”
姜灵玉眉眼间有慈悲,被这么反问,她没有正面回答。
“因为担忧我会受到伤害,所以希望我不要跟温家有太多关系,是吗?”并非是简沫自恋,而是她也很了解姜灵玉。
“如果你想这样理解,也可以。”姜灵玉不欲多说,转身离开。
简沫站在原地,目送她远离。
但温秋实没有跟上去,他就那么自始至终盯着简沫,眼里淬着毒一般。
简沫不怕他,和他对视。
温秋实走上前来,双手插兜,他嘲讽道:“真是没想到,霍太太好本事,竟然和我的母亲都有交集。”
简沫愤恨挑眉,“我本事确实不小,但你的本事却不大,只会做出一些打女人的腌臜事!”
“你找死是吗?”温秋实被激怒了,他扬起手腕,想要砸下去。
简沫迎上,“打,最好打死我,如果打不死我,明日霍祁琛就会送你进监狱!”
她这般趾高气扬,让温秋实更加愤怒,“臭婊.子!有男人傍身,我动不了你,但是青樱呢,他若是被我找到,一定不会再有被你解救的机会!”
被困了几个月,温秋实显然很憋屈,憋屈到不愿再装做从前斯文礼貌的少爷,而是浑身充满了暴力因子。
简沫被他威胁,一把抓住他扬起的手,用尽全力桎梏,“温秋实,我警告你,你敢对青樱动一次手,我也会把你送进监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