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翼王和洛儿虽说以兄妹之情开脱,但是毕竟夜半私会,于理不合!又是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不能……不能姑息!”
好一个不能姑息。
箫景洛闻言,脸色骤寒。
没想到箫正河竟然这般恶毒,在女儿家的声誉上做文章,正欲开口,可是却被皇甫宸逸暗暗按住了手背,抬眸,却看到他一副“静观其变”的神色。
似乎,有后招?
有了皇甫宸逸撑腰,现在箫景洛可是什么都不担心,立刻笑逐颜开,一脸顺从的靠在了他的身边,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而这一番甜蜜落在梁清翼的眼底,确实格外的受伤。
虽然外人不知,但是国公府和翼王府曾经确实曾提过婚约之事,不过如今这个时候,梁清翼也知道,不适合开口,尽可能将自己摒除关系。
“我待洛儿如亲妹,没想到竟然会被有心人利用。”梁清翼一贯风光霁月,就算是动怒,也给人一种不温不火的冷意,这一份寒意不如凛冬一般的彻骨,却像是秋末最寒心的风,穿透心脏。
一时间,箫正河的心颤抖不已。
他自知今晚上一定是得罪了翼王,可是此时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他哪里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替箫景洛开脱。
眸间一
闪,箫正河随即双膝跪地,一副清流人家的姿态,“翼王恕罪,下官怎会知晓洛儿是和翼王殿下在这里,误打误撞,若是有怠慢的地方,希望翼王殿下海涵。”
“呸。”
说是偶遇,不知道在国公府安插了多少暗桩。
箫景洛不屑的瞪了一眼,暗自腹诽。
“我倒要看看,你多怠慢我的儿子,我让我儿子给我干女儿送一份礼物,竟然都被有心人传成了这样?”
就在此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倏而响起,打破了僵局。
王贵妃去而折返,由着钰姑搀扶,直接拨开人群站在了最前沿,凤眸半眯,瞧着眼前的这一幕,骤然对地上的箫正河发难,“我干女儿在国公府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欺负我干女儿父母双亡是不是?欺负我干女儿背后无人是不是!竟然敢如此怠慢欺辱!”
王贵妃的怒火,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毕竟是皇宫宠妃,背后又是将军府,实力不容小觑,箫正河闻言一个踉跄,差点吓得瘫软。
王贵妃,怎么回来了。
王贵妃听到消息便火速赶来,甚至动用了出宫私令,看着这一幕,冷若冰霜的脸上满是寒意。
好一个箫正河,她好不容易断了两人的纠葛,生怕影响儿子的仕途,
可是这箫正河却是将这件事上纲上线,闹得人尽皆知!
着实可恨!
“干女儿?”
连王贵妃都这么说,可不是作假,若是王贵妃认下了箫景洛做干女儿,梁清翼此番做法,倒也不违规矩。
箫正河瞳色一张,打从心底不相信,他看得出是王贵妃做节,可是偏偏一口黄连吐不出来,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含着,有苦说不出。
“翼儿也是的,我说替你代交,你不愿意,如今倒是好,给人平添误会。”
王贵妃故作不悦的看了梁清翼一眼,眉眼之间透着几分复杂,转眸,看向了地上的男人,语气更寒。
“不过误会,被有心人放大,就更为可恶。”
箫正河背后一凉,一颗心跌入谷底。
而就在此时,箫国公作为朝中老人,自然清楚何时解围,颔首,沉声道:“既然是误会,理清了就散了,至于老二,你不分青红皂白,糊涂至极,罚跪祠堂,这段时间,都不要来国公府了!”
羞辱,莫大的羞辱。
箫正河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去跪祠堂,跟一个妇人一般,甚至被箫国公厌弃,心有不甘道:“爹,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去跟妇人一般……”
“你也知道你是个大男人?”
箫国公根本不管场
合,含怒骂道:“你知道你是个大男人还在这里跟一个妇人一样嚼舌根计长短,真的是丢尽了我们国公府的脸面!”
箫国公最失望的,便是箫正河蝇营狗苟的姿态,在朝中不求上进,他只当是替国公府保一席之地,可是在家里,竟然跟一个娘们一样,去抓洛儿的痛脚。
这一番自私的性子,让箫国公十分失望。
可惜,老大已经身亡,而老三又是那般商人心思,这话国公府虽然如今受陛下蒙恩,保留到他撒手人寰。
可是之后呢。
国公府还是会落在箫正河的手里,可是恰恰,是他不想做的。
深吸一口气,因为失落,他便对箫正河更加指望,眸底一黯,不忍厌烦的挥手道:“赶紧下去,丢人现眼。”
箫正河活了小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羞辱,在众目睽睽下,一点颜面都没有,活像是一个笑话。
而且,还得罪了翼王和贵妃。
而王贵妃见箫正河一脸灰白的被带下去,神色微冷,看向梁清翼道:“行了,今日多番打扰,造成了这样的误会,咱们还不赶紧回府,别给国公府添乱,老国公,我只是喜欢洛儿这孩子,考虑自己的身份,才会隐瞒,您……别介意。”
国公府作为朝
中老人,代表了一方势力,而王贵妃又是后宫宠妃,若是和国公府走的太近,只会令人多想。
所以若是隐瞒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随即,王贵妃便带着梁清翼离开,临走之际,不禁多看了箫景洛一眼。
曲终人散,事儿也算是了了。
箫景洛见宾客离开,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虽然身正不怕影斜,但是众口铄金,群众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
箫景洛正欲转身,随即肩上一重,一张清冷俊秀的脸,映入眼帘。
皇甫宸逸讳莫如深的望着自己。
而皇甫辰东和周正胤等一行人,也识趣的将场地留给了这一对有情人。
箫景洛望着皇甫宸逸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跳,忙不迭抬手,一本正经保证道:“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