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洛的话,就像是一记致命的箭,扎进了所有人的心底,就连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老夫人,这个时候也不凶不下去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箫景洛道:“你说什么,什么中毒?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她只是觉得身体疲惫,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腿脚不便利,时常觉得劳累多虑,毕竟是老人家,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听到箫景洛的话,她的脸瞬间青白,心慌道:“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中毒年末了吧,胡枯草本就是细致微末的毒药,只有长年累月的积攒,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老夫人,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两年,恐怕就真的完全躺在床上,药石无灵了。”
常白一听傻了眼,自己的母亲什么时候沾染上胡枯草这样的东西,不禁大惊失色道:“箫大夫,这怎么回事……”
他看着母亲,脸色确实一直都不太好,他本以为是因为在都城水土不服导致,可是现在看……
“你问我,倒不如问问你的好姨娘,这姨娘应该很清楚,这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吗?”
一句话,让云姨娘的脸乍青乍白,几乎是破声的喊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箫景洛听得都觉得有些腻味,今天一天,这个女人都再说这一句话。
“你累不累?”
未等箫景洛开口,一旁的陈紫儿已经出声,冷冰冰的看着云姨娘,眼睛如刀一般锋利。
这样的眼神,可不像是一个大家主母的眼神,倒像是……
箫景洛一怔,正好奇陈紫儿的身份,她却开口道:“胡枯草这样的毒物,味道苦涩难吃,所以不可能是口服的,但是混入精油里面,确实是容易隐藏……”
陈紫儿抽丝剥茧,目光落在了云丽的那一双
纤纤玉手上。
“我记得,你时常给母亲推背按摩,这擦的是什么精油!”
完了。
云丽瞳色一颤,陷入了深深的恐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想到竟然会被看穿,看的彻彻底底。
“我……”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没事,说不出来也可以,胡枯草极难提炼,这必须要有人帮你,搜了你的院子找到东西,然后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的!”
陈紫儿杀伐决断,脸上满是果敢。
终于,云丽装不下去了,她猛地抱住了老夫人的腿,嚎啕大哭起来,“老夫人,这不怪我啊,我只是想要照顾你,不想离开府尹府,只有你死了,我无依无靠,表哥才不会赶我走啊!姑妈,你反正都老了,早晚是要死的,你就成全我不好吗!”
云丽的想法,可谓是深远。
她先是将老夫人折腾的“病入膏肓”然后假意照顾,让府邸上下感动,再加上不着痕迹的害死陈紫儿到时候常白和内务离不开自己,她就真的做到高枕无忧了。
这计策,深远而绝妙,更是恶毒……
“好恶毒的心思。”
箫景洛闻言都忍不住替她鼓掌,这女人长得不错,可是心思太过恶毒,温温柔柔的样子,可是却如毒蛇一般,让人不觉发抖。
“多美的一张脸,多狠的一颗心,老夫人往日待你不薄,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倒好,竟然拿她做跳板!”
陈紫儿也动怒了。
虽然自己和老夫人不对付,但是老夫人是常白的亲生母亲,她也不会枉顾生命,目光陡冷,她看了一眼常白,咬牙道:“来人,带走!”
常白此刻已经愤怒的无以复加,若不是怀里抱着自己的女儿只怕此时已经上前动手,而老夫人此刻已经完全傻了眼。
她难以置信的
看着身边的女孩,这可是她的亲侄女啊!
她费心千辛万苦,才找回来,她答应过妹妹一家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可是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找回来的侄女,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想要害死自己?
“何其狠毒,何其狠毒!”
老夫人的脸上满是错愕,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疲惫。
她真的,没想到,觉得往日的温柔小依都啐了毒,冷的人心惊。
“带下去!”
而常白没有给云丽苦苦哀求的机会,直接吩咐一声,将人给拖了下去,云丽挣扎无果,那哀嚎声,响彻整个府尹府。
“将老夫人也送下去休息一下吧,箫大夫,请问,是否……”
“中毒不深,随随便便一个大夫,都知道如何配药缓解,但是这缓解的过程也是比较慢的,日积月累,日后老夫人的身体更是要注意。”
箫景洛淡淡道。
不喜欢的人,她不想给她治疗,虽然自己有立刻解毒的方法,但是她不乐意,就不治!
“可是大夫你神医……”
常白见状还想多问一句,却被陈紫儿拦住,“箫大夫也不是万能的,既然大夫说不是什么大碍,我们便不要叨扰,立刻安排御药房的大夫过来,给老夫人诊治配药就是。”
陈紫儿的打岔,让常白也歇了心思,今天已经麻烦够多了,既然箫景洛不提,他也不好意思再强求。
将孩子递给了绿荫抱着,双手作揖道:“谢箫大夫!”
“无碍,好好休养。”
箫景洛说着便准备离开,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没有想到竟然卷入了一场内宅争斗中。
而待箫景洛离开后。
“紫儿,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多问一句,毕竟母亲年纪大了,如今的身体中毒,这箫大
夫医术精湛,为何……”
“你真以为这箫大夫是寻常大夫?”
陈紫儿没好气的看了常白一眼,接过孩子便回了屋子,准备喊乳母给孩子喂奶,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没喝过一次,如今恐怕是饿了。
常白闻言脸上也错愕了几分,不解道:“不是?”
“她名曰箫景洛。”
“箫景洛?那又如何?”
常白仍旧不解。
陈紫儿闻言,更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