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逸的出现,让大理寺卿等众人都不敢怠慢,忙不迭从位置上走了下来,站定在王爷面前,头低的快到碰到地上,心里更是叫苦不迭。
“王爷,这您这么来了……”
他的心里满是忐忑。
“我怎么来了?如果本王不来,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对待我的王妃。”
皇甫宸逸的话,让大理寺卿的心,沉了几分。
他一脸为难的看了箫景洛一眼,目光愈发忐忑,心有戚戚道:“王爷,我们也是按照流程办事。”
这箫景洛确确实实是谋害相国府姨娘的杀人犯,证据确凿,他总不能这般枉顾人命……
“王爷,虽然箫小姐是您的王妃,但是涉嫌杀人,我们按照流程,是按照我们大晋的律法行事。”
大理寺卿搬出了律法。
而皇甫宸逸脸上不染一丝温度,幽幽看了大理寺卿一眼,有如古井的黑眸,越发的冰冷,阴恻恻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言下之意,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怠慢。
大理寺卿闻言更是心有余悸,生怕得罪宸王,可是更怕……
“王爷,您就不要为难小人了,小人也是无计可施……您看,这能不能……容后再说
,最起码,让我们把事情问清楚了,不然杨侯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死的是杨侯遗落在外的女儿,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们两边都不好交代,更甚至杨侯对此格外的重视。
说曹操,曹操到……
“宸王殿下是要枉顾法纪了吗?”
就在此时,杨言在佣人的搀扶下,一步一踉跄的走了过来,面色苍白,俨然是重伤强撑的模样,说话间猛烈的咳嗽,频频的看向皇甫宸逸。
杨侯前段时间被刺杀,受了重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现在杨侯强撑着身体过来就是想要替自己的妹妹讨一个公道。
“宸王殿下,云珍姨娘,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是侯府的大小姐,我母亲含恨而终的时候始终挂念着她,如今……却消香玉陨,难道还不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给她一个交代吗!”
杨侯说的情真意切,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奈和惋惜,可是听在箫景洛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宇间多了几分审计。
是真是假,谁都无法的定论,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这杨侯,恐怕是针对自己而来。
“云珍姨娘,不是
我害死的。”
箫景洛冷冰冰的吐出这一句话。
“王妃,多少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我的姐姐,是死在了你的药下,王妃,或许在你看来,云珍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是对我们侯府而言,她是万中无一的,是我的嫡亲血脉!”
杨侯说的情真意切,每一个字都像是雷点,击打在众人的心扉上。
他们完全可以谱写出,一个流落在外的可怜女子的画面,明明是侯府大小姐,可是却孤苦一生,如今还消香玉陨,看着杨侯的泪,他们不觉对箫景洛厌恶几分。
“杀人犯!”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场外不少人,开始起哄。
他们认为,这箫景洛就是一个杀人犯,害的人家骨肉分离的杀人犯。
箫景洛抿唇,眼底的冷意更深。
杨侯看了皇甫宸逸一眼,蓦得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牌,疾言厉色道:“我知道,侯府如今已经没落了,但是我还是杨侯世子,我们侯府是先帝御赐的云龙玉牌,可代表陛下,如今……”
杨侯微微一顿,随即语气更甚,扬高了手里的玉牌,义正言辞道:“就算是,我拼尽我侯府的全部力量,
都要陛下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
“你敢!”
皇甫宸逸的脸上也难得动怒,随即护在了箫景洛的面前,阴恻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动了杀心。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
皇甫宸逸护着箫景洛,俨然有了霸王一怒为红颜的气势,凛冽的寒意也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跳骤然加速。
他们都是吃瓜群众,根本不敢上前,而大理寺卿这个主场的控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不管是哪一边,他都不敢得罪……
“王爷,杨侯,这……这件事,咱们要不上表陛下,让陛下和太后做主吧。”
大理寺卿欲哭无泪,恨不得找一个地方当缩头乌龟,哪敢得罪眼前的两人,哭丧着脸,恹恹道。
皇甫宸逸闻言,眸底微黯,蹙眉间,太监已经领着皇榜前来。
“圣旨到。”
陛下的圣旨到。
大致意思就是,箫景洛谋害杨侯嫡女的罪名,有名无证,但是为表安抚,暂时扣押,不日证清,自可以放出。
听到这个消息的皇甫宸逸,一张脸骤然铁青。
太监看出了皇甫宸逸的不快,忙不迭低眉颔首
道:“王爷,陛下请您立刻进宫,商讨这件事……”
太监的态度就差没有跪下了。
他当然知道,得罪皇甫宸逸的下场,可是这是陛下的命令,而且对于这件事,如今杨侯已经暗处了云龙玉牌,就算是陛下都不拂了他的面子,如此之下,暂时收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皇甫宸逸还想开口。
“宸逸。”
就在此时,箫景洛开口,阻拦道:“不过就是呆在里面一两天,清者自清,无需担心。”
箫景洛也看出了局势的不对,主动放低了身段,可是却让皇甫宸逸愈发的愤怒。
“本王根本不担心……”
“我没事。”
箫景洛给了皇甫宸逸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颔首,便跟着衙内下去,淡定自若,只是临走前,不忘多看了说杨侯一眼。
而杨侯回以一笑,可是这笑容,却刺骨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皇甫宸逸闻言,一双黑眸冷至冰点,半晌,兀自转身,带着小伍,率先闯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