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仪在外面,都自称东方夫人,马夫不是宸王府的马夫,自然不知道东方仪的真实身份,到了目的地后,便立刻下马,守在一旁,低眉颔首道。
东方仪微微一顿,随即掀开了车帘,准备下马车。
她如今身怀六甲,不如以往轻便,伸出一只脚下马,可是没想到,竟然一个不稳,整个人骤然失去了平衡,朝后仰靠。
“陛下!”
长亭站在东方仪的身后,见状脸色一慌,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搀扶。
可是没等她出手,随即,一个黑影袭来,没等东方仪摔在地上已经率先将她搀扶起来。
东方仪抬眸,对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你来干什么?”
看到来者,东方仪的脸,只有片刻欣喜,随即便挣脱男人的怀抱,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冷声道:“大司马,你来错地方了吧?”
来者是路若离,也是东方仪不愿意见到的存在。你
可是东方仪不乐意,路若离却不愿意放下眼前的女人,清冽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担心,语气急切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路若离的语气苛责了几分,目光顺着东方仪的脸,落在了她高耸的小
腹上,加重了语气,“陛下,你现在是一个身子,两个人,想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让自己受伤。”
管得还真宽啊。
路若离的话,让东方仪面色微冷,眯起眼睛,落在了眼前这张俊颜上,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朕的事情,朕自己清楚,应该不需要大司马,你来嘘寒问暖。”
一句话,让路若离的目光尴尬了几分。
他……
他也知道,自己说多了。
眸色一黯,他下意识移开目光,可是却没有离开,躬身道:“陛下,你现在的身子,根本不合适长途跋涉,更别说来大晋,离开任国的管辖,我们,保护不到。”
是路若离知道消息的时候,东方仪已经离开了任国的领地,他快马加鞭的赶来,就是希望能够……
“大司马,朕的事情,朕心里有数,你何必担心?就算是没有朕,大任也不会后继无人,你放心。”
此话一出,路若离的脸,愈发的难看。
“陛下!”
“长亭,我们走。”
东方仪如今对路若离,可谓是冷若冰霜,淡淡睨了一眼,随即便带着长亭,拉着诺儿转身进府。
当初东方仪对路若离多痴情,那么现在,她便多
冷漠。
长亭闻言,有些复杂的看了路若离一眼,便亦步亦趋的跟上东方仪。
路若离目送东方仪离开,心里涌起了几分悲伤。
“大司马,你快马赶来,可是陛下根本不领情,你又何必枉顾君臣,如此关心?”
路若离身板的侍卫燕子三,忍不住开口替自家主子抱屈。
他们大司马,前段时间重伤,虽然有秦大夫的治疗,已经痊愈,可是伤及根基,身体大不如从前。
而这一次急切赶来,就是担心陛下的身体,如此深情,可是陛下,根本没有一点感动。
燕子三的语气不快几分,正欲继续,路若离的目光已经幽幽袭来。
“燕子三,你跟了我几年了?”
燕子三感受到了自家大司马的怒火,心里一颤,忙不迭低下头,低眉颔首道:“大司马,小的已经跟了你,五六年的光景了。”
燕子三不敢怠慢,跟随路若离,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路若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主子。
而且对陛下,可谓是情深根重。
“跟了我多年,那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路若离的语气犀利了几分,顷刻间,燕子三浑身的血液凝结成冰,心有余悸
,哪敢怠慢。
他们大司马的脾气,可不好惹,听说在任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燕子三也知道这些年主上的不容易,心有戚戚道:“是小的妄言了。”
路若离眼底的怒色并未消散,冷冰冰的看了那男人一眼,黑眸渐沉,淡淡睨了一眼,收回目光道:“记住了,我们大任,只有一个女帝,我永远都是大司马,大任忠心的守护者。”
黄忠死了以后,不知道多少人对他忌惮如深。
有人说,路若离要成为第二个黄忠。
有人说,路若离如今已经掌握实权,而东方仪这个女帝不过是一个傀儡,并不重要。
可是路若离听到这话,直接将碎嘴的人拖出午门斩首,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永远都不会代替东方家族,永远都是大任的守护者。
燕子三闻言哪敢多言,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地面生怕再说错话,惹得大司马不开心。
而路若离只是站立许久,随即,敛眸跟了进去。
皇甫宸逸听说东方仪住进自己的府邸,看在她是箫景洛的朋友,直接拨了一个院子,可是听到路若离跟后而来,却直接下了逐客令。
“宸王殿下,晋国是礼仪
之邦,应该不会拒客人于千里之外吧?”
路若离被下了逐客令,脸上罕见的窘迫,却没有离开,而是进了皇甫宸逸的院落。
“不放心。”
皇甫宸逸给出了答案。
路若离脸色一僵,随即了然。
自己是任国的大司马,而皇甫宸逸,是大任的摄政王,或许两国的君主可以粉饰太平,但是同样掌握两国实权的两人,却不可能交好。
皇甫宸逸这做法,并没有任何问题。
“宸王殿下,如今,我们任国的女帝正住在那么府上,你应该知道,女帝对我们有多么重要……”
她是大任的精神领袖,是支柱。
可是……
“你们女帝,住在宸王府,不需要担心,至于大司马,宫内那位一定会给你准备一个妥善的住所。”
皇甫宸逸此刻没工夫和他寒暄,说完便准备出门,继续调查箫景洛的案子。
可是大司马见状脸色微沉,随即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