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洛也知道,自己只怕是得罪了眼前的太后,殴打皇帝,这样的事情,怕是前无古人。
但是箫景洛却一脸从容,在她的眼里,眼前的可不是皇帝而是一个不通四六,没有家教的熊孩子。
既然是熊孩子,就要用熊孩子的招数对付。
而且,箫景洛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刚刚的那个小男孩,年纪虽然也没有比那个熊孩子大上几岁,但是懂事乖巧,哪怕是现在,也没有多言一句,更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喜怒不容于色,这样的男孩,长大以后,确实是一方人才。
而皇帝的脸上却满是不乐意,拉着太后的衣袖,指着眼前的两人,气急败坏道:“我不管,一定要砍他们的头,他们竟然敢欺负我!母后,我不喜欢皇甫蓝,这个小子蔫坏!”
“够了!”
太后虽然心疼儿子,可是闻言也不觉叹了一口气,蹙眉打量了两人一眼,目光悠悠的落在了箫景洛的身上,“箫姑娘,你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儿?
问到了自己这个正主,箫景洛就算是不回答也不行了,微微一笑眼底泛起了几分凉意,不喜不怒道:“和陛下,有
些间隙,不过这都是意外,也是误会。”
箫景洛的态度从容,而皇帝确实忍不住,当即添油加醋的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字里行间都是自己被欺负了,这两个人是个混蛋。
而太后越听,脸色也越沉。
毕竟是自己的的儿子,十月怀胎,而且还是当朝的陛下,君臣有别,就算是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做臣子的,当然只能忍着……
可是现在……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哀家的孩子!”
太后的脸瞬间冰冷下来,直勾勾的看向了箫景洛,眼底泛起了一缕杀意。
而萧景洛的目光如初,坦然自若,微微一笑道:“太后,这件事,只怕真的是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是你推陛下下水的吧,是你出言不逊吧!太后,我姐姐就是乡下来的,没有见识,才会这么粗鄙不堪!”
箫落雅恨不得箫景洛去死,如今总算是抓住了箫景洛的把柄,更得意的忘乎所以,忙不迭上前,踩在了萧景洛的痛脚上。
而太后的脸也更沉了。
倒是小黄氏,不徐不缓的上前,微微一叹,敛眸道:“太后娘娘赎罪,洛儿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太后您
可怜我家洛儿常年在外,没有父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家教。”
好一个小黄氏。
箫落雅是明着来刀子,而这小黄氏确实暗地里给自己捅刀子。
箫景洛冷笑了一声,看着这一对母女两个,脸色越发的冰冷。
若不是她致力不在此,一定会好好的在萧府里面,好好的和这一对母女斗上一斗!
不过另一边,太后的脸色确实是异常的难看,俨然是到了冰点。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寂静,就连树上的知了,都不敢鸣叫,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诡谲的气氛。
微微一叹。
箫景洛知道,如今怕是一场硬仗。
“没有家教就能随意的羞辱皇室吗!”
太后的话,如针刺耳。
萧景洛的脸也沉了下去。
虽然君臣有别,但是若是秦国嚣张,那可不要怪她,对这个女人不客气!
箫景洛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是也不怕麻烦!
小黄氏闻言,忙不迭上前,跪在了地上道:“太后娘娘喜怒,我们洛儿,真的是无心之举,若是要惩罚,要么就请罚三十大板,太后娘娘,您看在萧家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吧!”
箫家的面子?
箫家的面子和皇室的面
子哪个更大?
小黄氏虽说是解围,但是字里行间都是推箫景洛去死。
箫景洛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懂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什么,冷笑一声,眸底泛起了一道寒意。
这笔账,她记下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围。
就在箫景洛想着应对之策的时候,突然,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太后娘娘。”
来的两人,左边的发须皆白,神色严肃,右边的模样憨厚,却没有胡子,一身內侍的打扮。
两人上前,跪在了太后的面前,由內侍开口道:“太后娘娘,太傅求见。”
“太后娘娘。”
太傅垂眸跪在地上,目不斜移,作为三朝元老,太后对于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微微一顿,太后抬起手,“太傅不必多礼,你是明儿的老师,我只当礼遇。”
皇帝看到太傅,那就更老鼠见到猫一样,下意识躲进了太后的怀里,撇了撇唇,心里一一百个不满意。
太傅往日里教导他们读书,可是偏偏每次都训斥自己,而不去训斥皇甫蓝,明明皇甫蓝才是自己的伴读,可是在老师的眼底,他比自己更胜一筹。
而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都是最好胜斗勇的,
就算是 皇帝,也不愿意自己矮别人一截,所以皇帝小小年纪,就想着教训一下皇甫蓝,最好是告病几日,功课耽误了,这样太傅也不会只夸他了……
其实熊孩子的心思没有那么坏,只是想要略施小计,可是没想到,却自作自受。
这样让他怎么不生气,尤其是对破坏自己计划的箫景洛,更是厌恶更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想着砍她的脑袋!
而箫景洛眸色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有在意皇帝的眼刀子。
而太傅却适时开口,语气清冽,“太后,箫家姑娘保驾有功,太后不应该惩罚啊!”
保驾有功?
此话一出,箫景洛有些愣神,蹙眉,略微思考了一番,随即有了定数。
“刚刚我们查出,竟然有心存不良的人,在皇宫内安放杀人蜂这样的毒物,好在萧家小姐驱赶,不然,今日就出大乱子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